集之地,大量的修行者,都在讨论着宰相文元祥,向天下所发之公告。 不得不说,林溪这一手操作,有点迷···。 令天下修行者,皆来永安城户部登记造册,领取身份铭牌。 虽未言,不来者如何、如何,但是单单只是发出这种公告,就是对整个大祟修行者的一种挑衅。 此刻的林溪,便成为了一个笑话。 几乎没有什么修行者,会将他的这个公告当做一回事。 别说是那些修行者不懂。 表面上说过,会一力支持林溪的大祟天子,也并不懂。 所以等到夜深人静之时,这位天子又在招揽的散修近侍帮助下,悄悄的来到了相府,与林溪密会。 相传大祟的太祖在立国之前,就被惊仙宗的元神真人,下了元神之咒。 但凡是其血脉,皆无法修行,永绝仙路。 故而皇室无法培养自己的嫡系血脉修行者,而大多数秘密培养的优秀修行中人,多到了最后,都等于为旁人做了嫁衣,为宗门招揽过去。 “文相此举,可是在向天下修士引战?” “文相为何如此不智?”推门而入,看见林溪的一瞬间,天子便立刻质问道。 面对天子的质问,林溪只是倒了一杯茶,请天子坐下,随后才不急不缓道:“兵法有云:取法乎上,仅得其中,取法乎中,仅得其下,取法乎下,无所得矣!” “我若有所求于天下,便先要立起一个大家都不接受的标杆。等到我真正的策略再实施时,大家便会觉得···不过如此,便不再多加阻拦了。” “前尘旧事,你我君臣不再心中计较,但是记着的人可也不少。为反对而反对者,尤其众多,不得不防!” 听了林溪的解释,天子心中稍安。 顿时又觉得一阵害臊。 贵为天子,却显得如此心浮气躁,远不及臣子镇定,智珠在握。 刹那间,又是大量的负面情绪,朝着林溪涌来。 为林溪之前的消耗,又补充了一波。 果真是一个上好的充电宝。 “如此说来,文相此举,便只是障眼法了?”无论如何,林溪的答案,都令天子稍微放松了一些。 从以往的意气风发,到现在近乎胆小如鼠,这样的转变,也不知究竟是被当初元神真人床头挂剑吓破了胆,还是元神真人在他的灵魂里动了手脚,直接摄走了其胆魄。 “不然!”林溪摇了摇头。 “若非强求,便只能利诱。但凡登记造册的修士,皆可每月凭借身份铭牌,向官府索求供奉,以百万蛮山中所出的资源,暂且支撑一段时日,是不成问题的。”林溪接着说道。 这又让天子听不懂了。 这种凭白将大量资源拱手送出的行为,仿佛是浪里飘金,似乎就只图个好看,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有这么些资源,着重拉拢一些有实力和潜力的修行者为己用,岂不更妙? 而且,林溪也说了。 这些都只能支撑一时,不可能支撑一世,更不可能定为大祟国法,天长日久的坚持下去。 此时有好处白给,那些修士们,未必多念朝廷的好,最多也就公共场合,说几句不轻不重的好话。 但若是什么时候给断了,那就该闹腾起来。 想到这里,天子双眼明亮,忽然低声道:“文相莫非是想···引火烧上天阙宫?让天下修士心起贪婪,而后以宗门盘剥严重为由,将之断掉?” 说到此处,天子即便是胆魄已然不足,却也依旧难免怦然心动。 虽然引天下修士,与三大宗相斗,似乎有些异想天开。 毕竟低阶修士再多,也未必能伤到那些元神大修士一根毫毛。 但是···毕竟也是个念想。 “陛下莫不是想为亡国之君?” “即便是乱象丛生,只需改朝换代即可,旧朝之策,岂有新朝照旧的道理?”林溪冷眼反问。 顿时天子心中的那一团火熄灭了。 对于林溪的愤怒,又无端加深一重。 “那你为何这般?”天子言语之中,也已然带着怨怒之气,显然有些憋不住了。 “无他···我等只需知道有哪些修士存在,记录他们的姓名、年岁、修为、所长,并且稍显囊中羞涩便可。”林溪镇定自若道。 天子并非愚不可及。 只是他所处的时代和位置,注定了他看不到林溪所看的那么远。 他以为没有价值和意义的事情,其实这件事本身,就是极具价值的。 掌握足够的讯息,本就是获得优势的关健所在。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