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李姒初如今回想起来也是觉得后怕,若是文姨这力道掌握的不好,若是张大夫不在屋内,若是,若是小白没有在最后关头冲上去替她挡了一下,全凭她这般脆弱的身子骨,当真还能活过这个晚上么? 但经李姒初这么一闹,满室的重点都放在了她身上,无人再关注那死活不肯下跪的“犟”少爷了。 只是那丫鬟仍是恨恨的,似乎仍是想要说些什么挽回一下,但看在白夫人的冷眸之下,她有千言万语也憋了回来。 家务事牵扯上了外人,白夫人倒也觉得内疚不已,好言好语地劝慰了几句,珍珠首饰也送了不少,还专程写了信到商丘同远在他乡的李家老爷道歉。做完这一切之后天爷黑了,于是软鞭一缠,这事便也就这么算了。 怨不得小白会讨厌她,若是她被他爹这样用鞭子抽了,别说是讨厌,就是绝交一辈子都有可能。但她也报答回去了嘛,他为什么还在生气啊。她可是好说好歹应付了丫鬟们才偷偷溜到他这里来的,天知道那些家伙看她看的有多紧——其实也就是一点小伤! 白季梓见她看着手背上的伤痕不说话,以为她依旧在意这一道疤。是了,小姑娘都是爱美的,虽然老张说了这小伤不需要包着,但这一道鞭痕,露出来多难看啊。 他想了想便又扯了几寸白布,拽过她的手便熟练地包扎了起来。一圈又一圈缠上,再打个蝴蝶结,完美! 小女郎以为小郎君沉默不语是在生气,却不知他如今沉默不语,乃是在想另一件事。 他在想,这阿方怎的将炭火烧的如此燥热,这都大冬天的天气又干又燥,就不怕人流鼻血么。 “喂,喂,你怎么又不说话了。”她戳了戳他,问道,“你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 “我没有。”白季梓一把将她的手推开,板着脸拾起衣服一件件穿上,穿了几件,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回头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问,“你怎么还在这。” “蛤?”不在这在哪,在天上飞吗。 “我在换衣服。”他指指自己,又指指对方,“你不晓得什么叫回避吗!” 不知道回避并且坐在某人床上的李姒初:...... “嗤,这会儿倒是矫情上了,刚刚上药的时候怎没见你矫情,行吧,我回去了,你爱怎么地怎么地随你吧。” 小女郎手指又嫩又软,一下一下地戳在他胳膊上,少年耳朵涨的通红,只觉鼻腔一股热气要喷涌而出,赶忙捂住了鼻子。 她吸了吸鼻子,猛然看见他指缝间流下的一点红,“呀”的叫出了声: “小,小白,你流血了耶。” *** 一刻钟后,在研究张大夫的药为什么药效这么好以及竹马为什么这么奇怪的李姒初突然被某人拎了起来,然后在蒙圈中被他抓到了梯.子上,又在莫名其妙中被“丢”回了家里。 在为自家小姐的执拗感到无奈的小香正打算亲自摸过去寻回小姐,这这一抬头,便看到了突然出现在墙头的小姑娘。 “小姐!小姐您可算回来了,您若是还不回来,奴婢可就要过去找您了!” “哈!白季梓!”李姒初摸摸脑袋,想到那过河拆桥的,吃饱了就骂厨子的白眼狼,恨恨地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神经病!” “小姐,您说什么?” 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小姐身旁的气场变得恐怖了好多,是她的错觉吗? 李姒初摇摇手,示意自己什么事也没有,然后轻手轻脚地从梯.子上爬下来了。 关门,插栓,再贴着门慢慢滑坐在地上,捂住扎了蝴蝶结的绷带,将脸慢慢埋进掌心里。 这家伙居然会打蝴蝶结!还这么可爱!疯了! *** “少爷,少爷您吃点东西吧。” 被赶出去的阿方倒也不是一直在门口傻站着,他不仅偷偷溜去厨房偷吃了东西,还给少爷带回了不少。 过年剩下的饭食最为丰盛,这随便捡点东西就喷香的不行,就是这烧火的大娘最近是越来越不好说话了,下回去只怕是这一把葱花不好使,还带再带上几颗他偷着腌的糖蒜。 白季梓鼻腔内塞了两团白布,显得滑稽又好笑。他揉了揉自己咕咕叫的肚子,倒也没矫情,端起碗就是一口闷。 鸡汤鲜美,凉菜爽口,热腾腾的白粥都散发着米香。饿疯了的小郎君也不咋在乎什么主仆尊卑了,拉着阿方就是围着火炭盆坐下,一手一个春卷,吃的不亦乐乎。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