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清道:“我没去看赵煊是如何死的。” 她抬起头,鹿眼弯成了月牙状,那双眼里倒映着他,满是倾慕。 “在你解释这座神石的用处后,我就知道赵煊的死势必与你有关,可那又如何?他本就该死。”丁清知晓,若与周笙白无关,周笙白不会让她自己去他的记忆里找关于赵煊为何会死的那段过去。 但她真的对赵煊无感了,随口一句问出的话,让周笙白这样在意,丁清反而更不想去看。 她的脑海里做过最恶劣的设想,好比是周笙白动手杀了对方,那她会因此责怪周笙白多事吗?又会因此怜悯赵煊短命吗? 答案是不会。 丁清对于自己不在意的人,分不出一点儿同情心,反而她所在意之人,做什么她都会无条件支持、认同、跟随。 这是她的本性。 既然知道是周笙白给了赵煊痛快赴死的勇气,那她便没必要深究。 比起赵煊,丁清更在意周笙白的情绪。 没什么能败坏她老大的心情。 “那你看见了什么?”周笙白问她。 丁清故作玄虚,朝周笙白勾了勾手指,周笙白俯身靠近她,却突然被她抓住了衣襟,小疯子踮起脚,在他唇上落下仓促一吻。 “秘密。”她如此道。 “是就连我也不能说的秘密?”周笙白被这个吻搅乱了心绪,先前的一切疑虑通通被抛开,化成了柔情蜜意。 丁清点头,表示此事慎重。 周笙白却笑:“清清,我对你,没有任何秘密,你在我的过去里看见的一切,我都可以亲口告诉你。” 若那样眼底、心里都只有一个人的喜欢,都能被丁清当做秘密,只能说是周笙白表现的还不够,他可以更多地表达自己对她的感情,每日都说,每日都做,充分表达他每时每刻都在渴求她。 鄞都城城主府发生的一切,在周笙白与丁清这里,不过是一记小小插曲,谁也没放在心上。 晚霞落在天池上,照耀着池中宝石,波光粼粼的将整片天空都倒映其中,就像是湖面与天融为了一体,他们就置身于五彩斑斓的苍穹。 周笙白牵着丁清的手离开天池旁,顺手捡起池边干枯的树叶,写下化形符,周笙白将树叶放在了丁清的掌心。 “其实当我真正注意你时,我觉得你就像它。”周笙白突然道。 丁清看向掌心的枯叶,上面还有一个像是虫子啃咬出来即将被腐蚀的小洞,她心想,一个死人,的确像是一片干枯的叶子。 就在一个眨眼的瞬间,干枯的树叶于她掌心动了动,树叶展开,悄然化作一只拥有莹莹光辉蓝色绒背的蝴蝶,蝴蝶的翅膀合上像是一片叶子,展开又仿佛装下了整片蔚蓝天空,白日坠星。 丁清见过这只蝴蝶,在周笙白的过去,在那座孤独的山间小屋,暴雨倾城的夜。 “初见不起眼,实际上却是个宝贝,美得让人挪不开目光。”周笙白说着,他的指尖轻轻点在了那只蝴蝶的背上,枯叶蝶扑扇着翅膀朝西方晚霞飞去。 与此同时,清风扬起了丁清的裙摆,天池边的枯叶纷纷化形,一片片枯黄的落叶化成了蓝背蝴蝶,它们颤动着双翼,像是天池里的宝石成活,一齐飞向色彩浓艳的夕阳。 丁清没有惊讶于那只蝴蝶,却惊讶成千上万只枯叶蝶翩翩起舞,如同枯死的黄叶再度拥有性命,活成了璀璨夺目的样子。 死,也是生。 “好美。”丁清望向已经飞远的蝴蝶,它们成了一粒粒蓝点,背负着晚霞的光辉,飞往属于他们的世界,灿烂一时,耀眼一时。 周笙白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在丁清的身上,他也道:“真的好美。” 诚如小疯子给他的感觉,一个死了的人,活得比谁都用力,其所能绽放的能量,也比谁都强大。 周笙白真心觉得,他对丁清心动是必然的,他自信地认为,这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