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雪月城中的那艳鬼,是百年前的花魁,而雪月城中金奢无度,吃穿尽是好物,凡是入了城的人都不愿回来。” “那可不?入城唯一的要求便是死,谁还回得来?”男人笑了笑。 另一人嘿了一声:“人固有一死!旁人不知道,你我难道还不晓得?这世间鬼魂众多,保不齐便有哪些披着人皮生活在你我左右,若非五堂合力镇压,世道不知得乱成什么样子。” 这话已是人间不争的事实,众人皆明白,可该活着终归是要活着,谁也没想过主动去死。 “只有死了,才能入雪月城,满城鬼魂,谁也不比谁好到哪儿去,入了城中无高低贵贱之分,可却能享受极乐!”那人哀叹一声:“我也是听说,路边的美女随时能抱来欢好,案上的美酒佳肴也可尽情享用,莺声燕语,笙歌不分昼夜,可谓是人间仙境。” 听他这么说,另一人也有些肖想,但还是保有理智:“李兄,你已家财万贯,要什么没有,这一路拉我过来,我全当是陪你散心,走到雪月城外便好了,可没打算真要了自己的命。” “等到了那地方,你还愿意回去再说。” 饭菜上桌,二人顿时发出不满,骂骂咧咧地吃了几口,又怀念起富饶之地的好来。 丁清埋头吃饭,头也没回,似是没听人说话,但每一个字都入了耳里,她吃完面和包子,打了个饱嗝。 周笙白呵地一声笑出:“饱了?” “撑了。”丁清点头。 “那走吧。”他道。 丁清起身,老板站在二人身边,她眨了眨眼看向周笙白,周笙白又双手背在身后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丁清先是朝老板一笑,让老板上壶茶压压包子,老板应声下去后,她才立刻问了句:“老大你没钱吗?” 周笙白微微抬起下巴,眼神睨着她,那表情一看便是:你看我像是有钱的样子? 小店里没什么人,早间迎来的客人除了他们,便只有那两个依旧骂骂咧咧的富贵子弟。丁清在周笙白沉默时便大致猜到他没钱了,她定了定神,伸手摸了一下鼻子,余光朝不远处背对他们二人泡茶的老板瞟去一眼。 周笙白见她表情,只能想到鬼祟二字。 下一瞬他的手腕便被丁清抓住,她扯着周笙白拔腿便往外跑,毫不犹豫,几步跨出了小店。 堂内只见一阵风,黑袍戴面具的男子被瘦弱女子拽了出去,几人尚未来得及反应,老板听见动静连忙转身,小方桌旁哪儿还有人影。 他丢下茶壶急匆匆跑出店门追上去,街道窄巷尤其多,也不知二人跑进了何处,不过眨眼便不见踪影。 老板傻愣愣地站了半晌,回头看向吃光了的蒸屉与面碗,长叹一口气只能自认倒霉,幸好那两人也没点多贵的东西。 走到桌旁收拾碗筷,端起面碗只听见里头当啷一声,老板晃了晃碗,倒去面汤便瞧见里面有一粒铜钱大的珍珠。 那珍珠圆润色亮,别说是付饭钱,就是盘下他这家店也未尝不可。 丁清抓着周笙白的手腕不自觉地在用力,周笙白便被她拉着穿过小巷跑到了另一条街上,见她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看去,眼底多了几分玩味来。 贴着手腕的掌心皮肤温热,纤细的手指干净白嫩,袖中露出了一截脆弱的手腕。周笙白想反握回去,或许只要稍一用力,就能将她的手给折断。 出了巷子丁清便没跑了,她方才算了一下早饭钱,也没多少,那老板店里还有两个人,他不至于丢下现客追上来。 “你是惯犯?”周笙白问她。 丁清松开了他的手,不自在地道:“也不能算是惯犯,只偶尔做过几回。” “有几回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