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翻了天了,今个儿我若不教训……” “住手!” “隆科多!” 隆科多从未想过自己在鄂伦岱那里没讨着好,在老爷子那里得了排头不算,居然到了这向来扶不上墙的赫舍里氏面前也没拿得住姿态,便是脑子一热哪里还管得了这话中的好歹,抬手就想一巴掌挥过去,然而他却没料到赫舍里氏在他刚一进门的时候就着人去通知了岳兴阿,岳兴阿又叫来了佟国维夫妇,便是还没等他真的做出什么动作,就被岳兴阿猛地撞到了一边,连带着佟国维也怒吼出了声—— “你个混账东西,怎么着?还嫌你惹的烂摊子不够多?在外头丢光了你老子的脸不算完,现在又想把家里搅个鸡犬不宁才罢休?” “阿玛,您怎么能这么说?什么叫我想把家里搅个鸡犬不宁?你没听到这贱妇……” “住嘴!不管你夫妻二人感情如何关系如何,你媳妇也是正儿八经娶过门的正房夫人,且还是你嫡嫡亲的表妹,一口一个贱妇的,你这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阿玛?!” “以往我于前朝□乏术,你额娘身子又一向不好,想着你不至于是个脑子拎不清的,便是对你这后院之事多是听之任之,没想到你这混账东西还真叫鄂伦岱给说中了,当真是被鬼迷了心窍,上下轻重都分不清了?还是说你嫌日子太好过,硬要把咱们佟家的家底都给败个干净才满意?!” 赫舍里氏敢直言不讳的将话挑明了说,当然不只是为了出一出这多年来的恶气,横竖她与隆科多之间的早就被李四儿给弄得没了半点夫妻情分,甚至可以说一早就反目成仇,如此,既然多说多做都起不到什么好效果,她又何必强装姿态来恶心至极?而此外,长久以来她早已了然这佟家上下根本无人可以依仗,那么与其伏小作低去谋得那没半点用处的好感,倒不如干脆借着索额图如今的态度来换得实在的利益,反正岳兴阿也大了筹谋个几年怎么也能在朝中有个容身之地,到时候就是索额图揭过这一茬儿,她也算有了更为扎实的依仗,左右佟家总没有为了个不上台面的滕妾而上赶着去把嫡系子弟拖下水吧? 对于自家额娘的心思,岳兴阿很是心中有数,说起来他早些年也是恨不得挥刀直接砍了那李四儿,可是不说去想自己要承担的后果,就只为了自家额娘的处境,他也只能一忍再忍,而忍了这么多年麻木了这么年,原本以为这日子就这样一直下去,估摸着最快也得自家阿玛失势才能熬出头,却没料到索额图抽冷子的来了这么一手,如此,瞧着如今面前的形势,和近日来鄂伦岱对自己的提点,岳兴阿自然也没什么好怵的,一脸冷意的抓着隆科多死活不松手。 “你个混账东西还不松开,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阿玛?呵,还是说你以为有皇上的意思就算熬出了头,再也不用顾忌我了?呸,你做梦,我今个儿就告诉你,就算玉柱得不到你也别想……” “够了,你这还有没有点样子了?是不是非要你老子请家法你才肯安分?!” 佟国维面上阴沉得能滴出水,心中则是快气炸了肺,身为康熙的亲舅舅,孝懿皇后的亲爹,自打入朝以来他便称得上是一路顺风顺水,上头的赏赐得的多外头的恭维听得多,却没料到临老被自家儿子在脸上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精明如他其实也不是不知道此事由索额图一手挑起,只是一来这一环扣一环的等人回过味儿来已经没了插手的余地,二来他对赫舍里氏的境况心知肚明,确实底气不足,三来就像原先赫舍里家对佟家的态度一样,如今太子的位子极为稳当,他也不想因着那么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和显然拎不清的儿子就白白竖下这么个对头,左右就像老爷子所想的,佟家不缺人抬举,他佟国维也不缺儿子。 如此两两相加之下,虽说对赫舍里氏突然改变的态度有些不适应也很是有些不快,可更多的却是对隆科多的怒意和失望,便是再不等对方辩驳什么就大手一挥,直接眼不见为净的让下人把人给拖了回去,而这头佟国维亲近岳兴阿,佟夫人劝慰赫舍里氏,想走怀柔路线暂缓两家的关系,可另一头得到此般消息的李四儿却是气得摔碎了一屋瓷器。 有一句说一句的,奴才秧子出身的她并不是生来就这样嚣张跋扈眼高于顶,而是只能说不知道是隆科多上辈子亏欠了她还是骨子里犯贱就吃这一套,从见上第一面就被其给拿捏了个死死的,李四儿脑子倒也不笨,在隆科多面前是一套,在赫舍里氏跟前是一套,在佟国维夫妇面前又是一套,便是虽然隆科多也知道自家这位爱妾心思不小,赫舍里氏受尽了折磨,大面上也从未有人给过她什么气受,如此,这时间长了她自然少不了养大了脾气,容不得半点不如意,逮着机会就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