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小蕙扶了扶鬓发,有点茫然的看着房间里的几个人。 跟着她进来的还有一个侍者。 那个侍者看见这样的场面, 也是一愣, 但马上就接着说: “杜先生,蒋先生说云跃集团的王总要见您。” “知道了。”等侍者离开, 杜垂杨转头对蒋曼说:“这是你自己的婚礼, 不要再闹了。” 说完,他扯了扯衣袖, 遮住了手上的伤口,离开了房间。 蒋曼依旧呼吸急促, 但是不像刚才那样疯狂了。 她看着陆熠辰: “你身边这个女人手段厉害的很,你可不要上了她的当。” 陆熠辰看着蒋曼,眉头蹙起来,是极其明显的不耐烦,只听他冷冷的声音: “不关你的事。” 他偏头看一眼木兰,木兰也正抬头看他。 “我们走。” 陆熠辰揽着木兰的腰,大步的离开。 经过迟小蕙身边的时候,他停下来:“你不走?” 迟小蕙笑了笑:“你送乔医生先走吧,我有事等齐晗。” 陆熠辰和木兰走了,房间里就剩下蒋曼和迟小蕙两个人。 静默了片刻,蒋曼忽然哼了一声: “你看着陆熠辰和那个贱人搂搂抱抱的,你就不生气?” 迟小蕙并不看她,只伸手轻抚花瓶里绣球花那浅蓝色花瓣,眼皮都没动一下,淡淡的说: “你自己是个醋坛子,别泼我一身酸,我和陆熠辰只是朋友,我生什么气?” 蒋曼冷笑:“咱们女人之间就别演戏了,你的心思,我看的出来。” 迟小蕙终于转过脸看蒋曼,面无表情,秀美的下颚抬起来,像只高贵得天鹅。 只是嘴角的弧度里,似有极淡一丝嘲讽: “没有咱们,我和你,不是一类人。” 说完,迟小蕙也款款步出了房间。 此时的房间里,只剩下蒋曼一个人。 脸上还有刚才歇斯底里留下的余怒,她忽然觉得失去了力气,一屁股坐进柔软的沙发里,目光落在自己那双绣花的鞋子上。 鞋头上绣的双喜纹,提醒她,原本今天应该是个喜气洋洋的日子。 她伸手抹了一下嘴唇,手指上一片殷红。 也不知是口红还是杜垂杨的血。 这婚姻的开头,不大吉利。 她想。 纵然刚才休息室里剑拔弩张,俨然已是修罗场,可是出了这个门,外边宴会厅里的众人却对刚才的一出闹剧一无所知。 钢琴师弹奏着舒缓音乐,宾客们喁喁私语,喷泉水声细细,香槟杯不时碰撞,发出清越声响。 一派安乐祥和的气氛。 陆熠辰和木兰快速的穿过了人群,下楼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木兰发现陆熠辰的车里坐着司机,司机看见两人出来,下车替他们打开了车门。 一路走的匆忙,木兰这才注意到自己腰上陆熠辰那只手。 虽然只是虚拢着,并没有搂住她,但是她依然脸上一红,不动声色的侧过了身子避开,问道: “司机怎么来了?不是说让我开车的吗?” 陆熠辰回答:“我猜到你婚礼结束之后的心情大概不适合开车。” 木兰低下头:“对不起,我是个糟糕的助理。” 陆熠辰站在车边替她扶着车门,示意她上车:“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不该怂恿你来,害你受了委屈。” 话音落时,他自己也已经上车。 两人都坐在后座,离得那样近。 车里空调开的暖,木兰早上喷了一点香水,此刻发散开来,淡淡的香气,萦绕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 陆熠辰闻到一股幽幽的暗香,似乎是清甜,但若有若无,虚无缥缈,细细的一缕,在周身飘荡,当你想捕捉它时,它又不见了,撩的人心痒。 身侧木兰低着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睛,她轻轻撩一下头发,露出耳朵上的白玉木兰花耳坠子。 木兰花倒垂在小巧的耳垂上,随着她的动作轻微颤动,反射出柔润光泽。 陆熠辰像鬼迷心窍,伸手托住了那一株小巧花朵。 木兰感觉耳边一暖,耳垂被轻轻扯动。 一抬头看见陆熠辰伸出的手,唰的一下红了耳根。 她下意识抓住那只耳环,玉比皮肤暖的慢,触手是微微的凉。 陆熠辰自然的收回了手,说: “耳环很漂亮。” 那声音,暖而轻柔。 木兰的心脏,猛的怦然一动。 “这是我妈妈年轻时的首饰。” 她嗫嚅,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心脏并没有消停下来,木兰总觉得胸腔里的动静会被人听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