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北望点头,“你帮我把他扶起来!把他上衣脱掉!” “好!”顾九点头,两人合力,将池风扶起来,顾九爬上床后,坐在他背后,为他当靠背。 北望看了她一眼,眸光一暗。 他垂下眼眸,拿出消毒用的器具,给银针消毒,又燃了一根灯草,将消过毒的银针,在火上淬烧。 顾九坐在池风身后,看到他后背上那横七竖八的伤痕,以及瘦得凸出来的肋骨和肩胛骨,不由又是一阵心疼难过,她将脸靠在他背上,泪水潸然。 “这位公子,是姑娘的夫君吗?”北望看得眼眸发酸,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口,哑着嗓子问出口。 顾九苦笑:“算是吧!” 北望的喉头哽了一下,手指一颤,手中的银针差点掉下来。 他忙不迭的去抓,那手便因此触到了火焰上,一阵火辣辣的疼,不由轻声“哎哟”了一声。 这一叫,闹出的动静大了些,全副身心都在池风身上的顾九,也被他惊到了,忙问:“北大夫,怎么了?” “没事!”北望摇头,“我这就准备施针了!姑娘,我稍微挪开一些!” “好!”顾九点头,拿了个枕头,垫在池风腰间,又伸出手,扶住他的肩。 北望凝神施针,手指翻飞,灵巧异常,看得顾九眼花缭乱。 “北大夫针法不错啊!”她喃喃道。 “比不上云大夫!”北望淡淡回,“姑娘若是见过云大夫的针法,便知他那手法,才最是精妙!” “云大夫……”顾九垂下眼敛,没再说什么。 她还有什么好说? 到这会儿,她都不敢再想这个人,想起来,便又要陷于那种冰火两重天的痛楚之中,一边是那些甜蜜过往,一边却是几乎要令她发狂崩溃的可怕梦魇。 太痛了! 然而,有些事,断不是你不想想,便可以不想的。 有些人,你便是不想见,不愿见,然而,一天之中,却在心里见了无数遍。 看花是他,看草是他,看什么都是他,哪怕不相干的事,在心里转了几个弯儿,最终,却还是要归落到他身上。 如今屡屡被人提起,便愈发觉得内心无比煎熬。 顾九垂眉敛目,忍着那份煎熬,等着他慢慢过去。 然而这一次,却怎么也过不去。 或许是眼前这大夫行针的手法,跟云千澈太过相似,她心中压抑的情感,竟似有喷涌而出的趋势。 顾九痛不可抑,深吸一口气,决定跟北望聊天,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北大夫,您方才试过脉了,对他这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