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我这人就是这么个臭毛病,咳……当家的能不能,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容我把衣裳洗洗,这个……在下心中感激不尽……” 等了半晌,也不见对方回话。清晨的凉风从两腿间空门吹过,还有几片掉落的树叶花瓣粘在湿漉漉的肩膀上,这滋味……安裕容觉着,只怕要毕生难忘,比睡到半夜遭遇列车脱轨还叫人惊悚。他无端联想起西洋神话中那些光着身子在森林间跑来跑去的男女神祇……猛地回过神来,把自己也窘迫得不行,我这是在想什么呐我…… 那四当家倒似是终于满意了,善心大发:“行,是该把你几件脏衣服好好洗洗。” 安裕容大喜,就听对方接着道:“一件一件拿过去洗,洗干净一件,拿过来换下一件。先拿外衣,最后拿底裤。” 安裕容总算知道了,这煞星是不说话则已,说出话来全是冷枪子儿。 阿堵的话: 骑毛驴和吃蝎子,据记载皆确有其事。有关临城劫车案的资料,网上非常多。不过阿堵不建议看文的亲追文期间看,因为很可能特别容易出戏哈哈。 第5章 凭谁慰寂寥 经全体人质努力争取,安裕容与约翰逊居中协调,继睡炕、骑驴、吃肉之后,人质们获得了又一项新的福利:洗澡。 除去身体最差的,男人们都在匪兵的监督下,趁着中午太阳正好,去山溪中清洗了一番。当然是分批去的,每次一圈匪兵跟着。名曰监视,实属围观,照例指点议论一番。洋人毛发之浓密,颜色之多彩,某处物件之大小,无不加以品评。有几位洋绅士深以为耻,交涉无果,又实在无法继续忍受肮脏,只得在绑匪们的哄笑声中脱衣入水,斯文扫地。与此同时,匪兵中竟也不乏自信开放之士,乘兴加入,跟着这帮洋人一块儿洗起澡来。 共浴活动结束,不知不觉进一步缓和了双方敌意,至少大多数人质不论外表模样,还是精神状态,都好了不少。 女人孩子及身体不好的老者,获得了在柴房烧水沐浴的权利。当然,活儿要人质们自己干。女人身边都是有男人的,主动揽下了打水的任务。在闹了许多笑话之后,留驻此地给匪兵做饭的两位村妇帮忙点燃了柴灶,也有匪兵看不过眼,或比划或搭手,教这帮养尊处优的先生小姐如何使用大锅大桶,双方初步建立起脆弱的友谊。 安裕容不知道自己等人会在这玉壶顶上困多久,也不知道最后是不是真的就能顺利获救,至少眼下看起来,情况暂且安稳,遂放开怀抱,得过且过。他与其余洗过澡的人质一起,坐在前殿通往中庭的石阶上。俯瞰白云缭绕,群峰隐现,山风穿堂而过,凉爽舒适,吹干了头发和身上的湿衣裳,居然颇有几分世外隐居之惬意。 洋人中有两个性格直爽的乐天派,与约翰逊一起讲讲笑话,说说各自经历的趣事,女人与小孩在后院沐浴收拾。若是忽略前后左右包围着的匪兵,如此山野风光,田园气息,简直恍如度假。 安裕容注意到留在玉壶顶上的匪兵少了许多,仅比人质多出数倍而已。当然,这点兵力看守人质依然绰绰有余。就是无人看守,深山野林之中想要顺利逃脱,对于这帮多数娇生惯养,又人生地不熟的人质来说,也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壮举。 安裕容估计多数匪兵驻扎在半山几个村庄里。那匪首傅中宵与师爷,头天押送自己等人到此,这一日始终不曾出现,想来是下去了。由此可知,人质地位确乎重要。费了这么大劲儿,把十几个洋人圈在巢穴最险要隐秘处,匪首与师爷说不定是下山给那什么张司令祁大帅开条件去了。安裕容这么一琢磨,才发现留在玉壶顶上看守人质的匪兵中,地位最高的大概恰是那位少年四当家。根据这些日子的观察,此人看似不好说话,其实正是好说话的一位。如此想来,困守玉壶顶的日子,也许还能稍微好过一点。 正想得入神,忽听后院传来一声女人尖叫,紧接着尖锐的女声响起:“流氓!滚开!滚开!”因这几句全是盎格鲁语,满院子洋人几乎都听懂了,立刻紧张地站起来。边上监视的匪兵不知发生何事,见状也跟着站起来,原本放在身边立在身后的长枪全都端了起来。 只见从后边冲出两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其中一个尤为狼狈,前襟大敞,露出雪白的肩膀和半片酥胸,直冲到洋人们当中,被几个男人护在身后,才满脸羞愤叫嚷道:“这些无耻的流氓,偷看我们洗澡!他们躲在窗户外面,偷看我们洗澡!” 这时那对洋夫妇中的妻子带着孩子从后院跑出来,也冲到自己人当中,气愤愤地向众人控诉匪徒的流氓行径。原来她因为先给孩子清洗,洗完后便蹲在屋前空地洗衣服,让孩子披着麻布片在旁边等候,另外两个女人结伴在杂屋里洗澡。那杂屋原本是个储藏间,只在高处开了个气窗,门板也还完整,故而女人们选定了这里。孩子待不住,裹着麻布片子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