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蓝璎点了点头,转而试探着问郑夫人。 “阿娘,如今天气好,正适合出去走一走。你要是愿意,我们一家子就去北边住上一阵子,你要是不愿意,那我们也都不折腾了。去或是不去,阿娘说了算。” 郑夫人看得出蓝璎很想出去走一走,她心里琢磨蓝璎这两三年日子实在过得苦闷,难得宋仝夫妇专门派了儿子来接,趁机换个环境去北边散散心倒也不差,当下便点头同意了。 数日后,蓝璎便带着郑夫人和三个孩子一家老小五口全跟着宋辰踏上去北边的路途。 走之前,蓝璎将这座百年的蓝家大宅托付给蓝衍,请他看顾。蓝衍不疑有它,只道老先生已故,平西王和富昌伯父子迟早要来祭拜,而且郑夫人和蓝璎是女流之辈,这座祖宅早晚还是要交到富昌伯世子蓝彦修手中,因此他也根本不愿随着一道去往北边,便干干脆脆答应留下来,也好为老先生守墓。 这一趟路途遥远甚过五年前从梅城县迁到京都,先水路后陆路,为了尽快将郑夫人和孩子们带到北边宋仝管辖的安全地域,蓝璎让宋辰带领队伍加紧赶路,不敢在某一地多耽搁。 一路往北,途中所见所闻无不让蓝璎感到触目惊心。 这两年她安坐家中,整颗心都放在自家小日子上,全没想到世道已经变得这般艰辛,无论是富庶的南方还是土地辽阔的北方,百姓的生活皆已穷困潦倒,苦不堪言。 永初三年夏,北方遭遇大面积旱灾加蝗灾,土地失收,灾民流离失所。 永初四年,朝廷削藩手段残酷,各地受牵连惨遭屠灭的人家数以万计,惨案频发。严酷压迫之下,一时之间匪盗四起,东西南北,遥相呼应,官府无力镇压,听凭壮大。 永初四年冬,南方暴雪,民房瓦舍坍塌无数,严寒之下,到处都是冻死饿死的贫民百姓,数量之多难以统计。 永初五年,这才刚开春不久,西北便又起了战事。 边地五城被塞外异族的铁骑所夺,西北边地驻军大量溃逃之后,异族铁骑在五城肆意烧杀掠夺,附近州府的民众心惊胆战之余纷纷举家逃难。 蓝璎一家到达寿州时,正巧听闻西北五城失陷的消息。 寿州离西北不远,普通百姓难舍故土尚在观望,而许多豪绅富户早已忙着转移家财,随时准备出逃。 南方的人在往北方逃,北方的人又在往南方逃,时局混乱,民心惶惶,天下动乱在即。 郑夫人不明情况,担忧北方也不安全,便劝蓝璎及时掉头回梅城县。 蓝璎拉着郑夫人的手,一脸坚定道:“阿娘,这天下就快乱了,我们一家人唯一的活路就在北方。因为宋大哥和晚凝姐姐在北方,那里才是最安稳的地方。” 郑夫人跟着走了一路,也早就猜到蓝璎这趟不像是去北方散心游玩的,此时听她这么一说,隐隐约约也就猜出个大概。她历来没什么主意,蓝溥不在了,如今自然一切都听从女儿的安排。 到了五月底,蓝璎一家终于平安抵达北边小城代县。 甄晚凝满心喜悦早早就到县城外迎接,当蓝璎下了马车,甄晚凝立即快步迎上前,姐妹俩个执手相看,泪眼迷蒙。 见过郑夫人之后,甄晚凝指着一名年轻而又面生的妇人,让她同郑夫人和蓝璎见礼。 蓝璎见这年轻妇人十七八岁的年纪,长相英气,身姿挺立,一问才知此女正是宋辰去岁新过门的妻子,乃是朔州知府马遂的嫡女。 蓝璎笑了笑道:“辰儿成了亲,下面就该到徵儿和胤儿了,不知姐姐将这两小子教养的如何了?” 甄晚凝被逗笑了,打趣道:“你家恩慈还未及笄,急甚!” 说着又让宋徵、宋胤、宋祈、宋寅四个小子和唯一的女儿宋安一齐出来拜见,几个孩子从大到小站成一排,郑夫人和蓝璎见了都欢喜得紧。 蓝璎见甄晚凝这边郑重其事,便让李恩慈、李定安、李澜三个孩子也一一拜过甄晚凝,见过宋家的哥哥妹妹。 恩慈正值豆蔻年华,出落的极为水灵,面容很有几分像蓝璎,真正的美人坯子一个,平时性格大大方方,此时面对着宋家几个小子,一时倒有些不好意思。 定安依然是闷葫芦一个,见过礼之后便绷着脸,一个字也不多说。 澜儿倒是个讨人喜欢的机灵小子,见到这么多哥哥姐姐,开心地不行,立时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