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有了自己的名字——李定安。 自从蓝璎产子,数月来,秦氏几乎每隔一日便来看望,每次来都不忘带上自己做的吃食。她做的吃食,总会适当添些药材,为的就是给蓝璎补身子。 蓝璎早已将秦氏当成自家人,对她送的这些吃食,不管味道如何,从来都是乖乖听话吃下去。 这一日甄晚凝来看望蓝璎,刚好秦氏也在。 她正一手端着一只小碗,一手握着长勺从砂锅里舀冒着热气的鸡汤。 秦氏将鸡汤放在蓝璎面前的桌上,嘱咐道:“加了些虫草,你慢慢喝,小心烫。” 蓝璎低头闻了闻,抬头对秦氏笑道:“真香,您也吃点吧?别总惦记给我。” 秦氏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在家里经常熬汤。你身子弱,得好好补一补。对了,回头你记得让……那个……你家他也吃点。” 甄晚凝静静在旁看着两人对话,直等到秦氏离开,她才对蓝璎道:“常听人称赞郭神医的医术高超,只是没想到他家夫人这般随和。她对你可真不是一般的好,你难道不觉得有些不对劲吗?” 蓝璎淡淡笑了笑,压低了声音悄悄对甄晚凝道:“其实也不奇怪。秦夫人是大壮的娘亲,认真计较起来,她就是我的婆母,是我两个孩子的亲祖母呢。” 甄晚凝愣了半天,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她道:“以前是听人提过,说聿恂兄弟年幼时,他娘亲就改嫁了。原来他娘就是秦夫人,当年改嫁之人就是那郭郎中。” 甄晚凝顿了顿,恍然所悟般感叹道:“难怪去年夫君跟我说,若是连郭郎中都不能想出法子保住你腹中的孩儿,那这世上恐怕也没有别的郎中既有这样高超的医术又有这份真正急切的心了……” 蓝璎的心有些触动,说道:“我儿的名字‘定安’就是请郭郎中给取得,我现在就希望夫君能早日解开心中的结,同秦夫人母子相认才好!” 甄晚凝道:“那聿恂兄弟有没有同你说过他心里是怎想的?” 蓝璎摇头:“他根本不同我提这些事,也根本不知道我已经知晓秦夫人的身份,他对这事忌讳得很。” 甄晚凝想了想道:“他之所以一字不提就说明他心中自始至终都没完全放下过去的事,如此你想居中调和,有些难啊!” 蓝璎叹了叹,思索道:“纤云姑姑虽说知道当年的事,但她也不肯同我多说,说是怕夫君知道了怪罪于她。不过我听她说,宋大哥也知道一些实情,姐姐要不回去帮我问一问?” 甄晚凝爽快道:“既如此,我回去问一问。” 甄晚凝走后不多久,李聿恂回了家中,蓝璎见他神色疲惫,指着桌子上的砂锅道:“刚秦夫人送了新鲜熬的鸡汤,夫君可要吃些?” 李聿恂的目光若有所思地停留在那砂锅上,脸色沉郁。 蓝璎坐到他身边,关切道:“怎地不言语?莫不是村里出事了?伯父他们可还好?” 原来为了要给刚出生的李定安上族谱,今日李聿恂特意回了一趟桐湾村。 可谁知,伯父却怎么也不肯答应此事。 原因无非是“李定安”这个名字是害死李聿恂父亲的元凶所取,这个名字绝不可以上李氏族谱。 李聿恂没料到此事会变得越来越复杂,可伯父的话说得坚决,又让他无可辩驳。 只不过这一次,他不再觉得愧疚和心虚,因此没有像上次那样跪在伯父面前,任由他指着鼻子破口大骂。 他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伯父,最后伯父当着众族人的面放出狠话,称除非李聿恂公开断绝与郭郎中和秦氏的一切来往,否则即便他死,也绝不会让李聿恂儿子的名字写入族谱。 办满月宴的时候,哪怕李聿恂专门派了马车去村里接,伯父也没有来参加。 那时李聿恂就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如今伯父又是这般不讲情面,就连一句话也不肯听他解释,这不能不让他觉得有些寒心和失望。 伯父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