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哥手插裤兜,木头桩子似的站在角落里,根本没有在意那些台词,他只是专注于少年的神情,越看越是眼眸深沉,心底也不由自主地探究起来——这真的只是在演戏?那些情感分明绝无可能有假…… 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浓眉已经蹙起,只看着那个演员绝对入戏地“愤而离开”,留下少年又变回一个人。 少年盘膝坐在镂空栅栏墙边,微微低着头,如同一尊雕塑,然后他疲惫地动手,缓缓退却宽袍,在晨曦中袒露出肌肉结实的挺拔上身,他抬起头来,脸上还残留些微孤傲的刚强,隐约的愤怒,眼神却有些恍惚的迷茫,与深藏的黯然。 这时候,朝阳从东方升起,倾洒的晨曦越来越多,驱散天地之间的清凉秋意,带来一大片一大片的干净和温暖。 清澈温和的光辉中,袒露上身的英俊少年不言不语,神情也是一变不变,像是没有被暖化的冰雕,在如此安静的画面里,散发出与此情此景截然相反的、让人无可抵挡无法言喻的悲凉和孤寂。 而他右胸缠绕的绷带上,那一片片刺目的血色更是加深了这种沉冷的分量。 镜头缓缓拉远,记录下这一幕反差相容的寂静画面:那个冷峻而英朗的少年,寂静于巨大的镂空栅栏墙边,沉浸在红日初升的清晨外,介于昼夜之间的黯淡色调让人有一瞬间分不清这是新生的早晨还是迟暮的黄昏。 …… 毫无意外的,这一幕仍旧一次通过。 而恰恰正是这一幕,让电影的重量和内涵在影评人眼中几乎更上一层,直言在这里看到了戏中人的灵魂。甚至在两千年第五十三届戛纳电影节首映之后,你问观众有什么看法,他们很多人第一时间想起的不是主角剧情,而是男二号这一段无声无息间感染侵透了他们心脏的情景。 这自然是后话,现在的片场中,直到导演已经吩咐工作人员开始准备第三幕,也仍旧无人胆敢搅扰比以前安静多了的陆宇,便是赶过来化妆的王晓言,在陆宇身边时也有些屏气凝声的温柔。 “演技不凡啊!不过这可不是单靠什么演绎天赋就能够表达出来的感情,他这是在用‘心’演戏,入情入戏,不分戏里戏外,伤人伤己,以前不就有老前辈演戏差点演死的?唉,他小小年纪,真不知道经历过什么刻骨铭心的遭遇……” 角落里一个实力不弱却并不红火的老演员和别人轻轻嘀咕,话里面虽然带着几分艳羡,却也不乏怜悯和叹息,表达着一个“长辈”的赞叹和同情。 陆宇仿佛没有注意到这些,安静得像是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里。 其实他真的有点想笑,以他的性情,怎么可能会在刚刚见到仇敌后便伤春悲秋?他只不过比以前更有紧迫感,所以正在利用每一时刻的闲暇时间吐纳修炼,以图壮大己身罢了! 不过,这些却是不足为外人道的。 而且他在修炼之余还轻轻想着:孙云芳等人先不必说,只说那洪西洋,以他的秉性和行为,不可能被许丛文等人接纳,也不可能赶早专门来片场看一个小演员演戏,那么,他是被谁拽来的?他现在还处于意淫中吧,是想虐待调教我? 陆宇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心里却感觉很无语很无奈,他抬手轻轻揉了揉眼角,暗道:洪家的珠宝生意不错,而珠宝要想做大,势必少不了赌石相关……如果当真不知死活,废物利用也是不错的主意,无非换个男人发泄欲火罢了,在没有确定这辈子的爱人之前,节操对一个攻来说可是最不值钱的。 一直到太阳高升才开始第三幕戏——也就是电影中拓跋征在小皇叔离开后,独自抚琴时的回忆,回忆的内容是三年前,那时候朝廷还没有政变,比他大两岁的小皇叔也还是他最亲的亲人和朋友。 这幕戏开始的时候,连陈一海都有些担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