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争是他的荣幸。但有的人...” 他琢磨了一下山崇的心理:“他能被推上和你竞争的位置,自然是有的他的本事。可有的人不知道,当你达到某个专业领域的顶峰,那不是尽头,往外还有无穷尽延展的空间,但山崇知道。只有他清楚地知道,你们之间有巨大的鸿沟。” 在天才面前,山崇那点儿天赋不值一提。 可其他人不知道,他们将山崇和山岚相提并论,将他们送到一样的高度,久而久之,山崇上不去也下不来。 “他的为难,是做给别人看的。”盛霈嗤笑,“连他父母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猜他想要那把刀,是在别人的期待和凝视里升起了希望,他或许也可以。但三年过去,早就冷下来了。” “他推你的可能性不大,你们之间的利益冲突太明显。要我说,背后还有个人,把你推下海,山崇又正好去找你,顺势把他推上嫌疑人的位置。你们两人继承人没了,往下谁继承山家?” 山岚眸光平静,轻声应:“在两个师兄和师姐里选。” 盛霈挑眉:“那嫌疑人可不止一个,但不排除警察将这件事定性为意外。凶手没算到你还能活下来。” 许久,山岚心间起的那点波澜已经归于平静,她放松身体,在男人有些扎人的寸头上蹭了蹭,说:“盛霈,我们要找的船,是同一艘船。” 盛霈轻“嗯”了声:“你别多想,这件事和山家没关系,没有这艘沉船,他们也会去找其他的,或许不止是沉船,还有墓葬,人的心是个无底洞。” 山岚侧过头,问:“你的心也是吗?” 盛霈微顿,抬起脸,垂眸去看她的眼睛。 初见时,她也是用这样一双眼睛看着他。 比水软,比刀锋利。 再往后,她盈盈的眸像是铺天盖地的围网,悄无声息地将他诱捕。 他越挣扎,网上的倒刺扎得越深。 半晌,盛霈视线下移,掠过她的眉眼、鼻子、脸颊,再到嘴唇,他盯着她柔软的唇角,嗓音喑哑:“我的心也是。” 他的心被网住,刺网越扎越深。 贪念也从深处冒了出来,一点、一点,正在蚕食他。 山岚安静地看着他,暗色里他的轮廓是开了刃的刀,线条锋利而清晰,点点星光落在凌厉的眉眼间,他的视线,比海南的烈日还要烫。 “我们该进去了。” 不等山岚说话,盛霈移开了视线。 盛霈想,快了,他已经接近当年发生的事,过不了多久,陈海是死是活,都会有个答案。他会离开这里,去追逐她的脚步。 他希望他的公主,永远不要低头。 他会去她的身边。 山岚等了一会儿,看向自己腰间的手,想了想,说:“你不松开我,我们没法儿进去。盛霈,你想再抱一会儿吗?” “......” 盛霈有点儿烦。 他何时想抱一会儿,他还想抱一晚上。 “...走了。” 盛霈不情愿地松开了手。 . 岛中生活区域。 赵行难得见得活人,更别说还是认识的人,心情前所未有地轻松,炒了菜、煮了粥,还把藏着的饮用水拿了一点出来。 他有一种预感,他很快就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赵行咧嘴笑了一下,兴冲冲地炒完菜开始等人,可左等右等,等到粥都滚得在冒泡泡了,那两个人还没来。 好心情顿时荡然无存。 他忍不住想,不会走了吧,可是他们没有船,怎么可能离开这里,总不会是他在岛上呆疯了,产生错觉了? 赵行有些焦躁。 正当他忍不住想出去找人的时候,那小路口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他松口了气,提着煤油灯迎上去。 “饭都做好了。”赵行指着正中间高高架起的锅炉,说,“把我丢这儿的人没想让我过好日子,这里没电没火,你们将就一下。” 锅炉下,木柴正在燃烧。 爆裂的声音令人觉得回到了洛京的冬天。 可现在是夏天,这里是南海。 夜晚也充满热意的地方。 山岚看着火光,有点想念云山。 山里的夜和海边的夜不同,想到这里,她看向盛霈,她不知道他的家在哪里,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长大的,可短短几天,他们像过了那么长、那么长的时光。 盛霈和赵行说着话,偶尔看山岚一眼。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