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陈在溪一边点头一边跟上。 寂静的林间,只能听见风的动静与脚步声。 她不习惯这样的万籁俱寂,无话找话般:“小师傅,你总这样送人吗?” “为了赚银子嘛,”不知道想起什么,小李顿了下,才重新开口:“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做得不对,但若只是靠打鱼而生,那我和哥哥这辈子都买不起上京的府邸。” “那,那你们现在能买上京的府邸了吗?” “要问我哥哥,但我觉着,送完你就差不多了吧。” 小李耸耸肩:“其实我有些好奇,你又是犯了什么罪?我还从没送过你这般大的姑娘家呢。” “我……”陈在溪没想好如何说。 没等她说话,正带路的小李却在此时停下,他皱起眉,总觉得有些奇怪。 他回过头:“你听见什么声音没有?” 思绪被打搅,陈在溪也跟着回头,可是身后空旷,并未有人影。 按理来说她应该松口气的,可心脏在这一刻高高提起,她紧紧捏住手心的红线,迫使自己冷静。 “有,有吗?” 明明高山之上,只有一望无际的云层才对。 “就是不对。” 小李喃喃自语。 灰蒙蒙的雾气氤氲开,水汽湿濡,眼前的景物就像一幅画一般。 原本模糊的人影,在这话落的瞬间,渐渐清晰明了。 小李转身的动作僵住。 雾气浓厚,还未看清来人的脸,压迫先一步袭来,使得他下意识地就想低头。 硬生生克制住这个念头,小李抬眸往前看。 最先看清的是一袭黑衣,目光随即定格在来人腰间的鱼符上……以及他手中的一截粉色裙摆。 喉间一哽,小李彻底僵在原地。 山色朦胧,男人彻底从雾气中走出,一袭黑衣逐渐清晰。 有水汽在四周浮动,将男人的眉眼虚化,陈在溪觉得有些陌生。 是克制不住地颤抖,心脏紧缩后的难以呼吸,使得她下意识退后。 她怎么可能不害怕。 宋知礼注视她的颤抖。 看着她的神色一点一点转为恐惧,双睫轻颤起来,颤抖着,像蝴蝶离开地面时的展翅。 他看着她朝后退一步,是害怕的姿态。 可奇异般,他心中未曾有一丝气愤,甚至还感受到一丝浅薄的愉悦。 他指腹微动,轻捻着那截嫩粉色裙摆。 不听话又能如何? 他总归是,要接她回家的。 “表哥。” 被他这般看着,陈在溪带着哭腔的声音紧张,终于忍不住开口。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