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已有人先他一步,分秒之间,藏在周围的暗卫现身,已经毫不留情地禁锢住来人。 雨越下越大,来人只穿着一件破旧不堪的布衣,长发紧贴额头,血水夹杂着泪水,狼狈到像是才从泥地里爬出来。 整个天空都是暗淡无光的,气氛压抑。暗卫一袭黑衣,面无表情地打算拖走来人时。布衣男人却用力挣脱,继续往玄青身影那里狂奔,仰天长啸: “天杀的,宋时聿你这个贱人,别以为换了个名字就能掩盖你一身血腥气,你灭我张家满门,老子今天和你拼——” 话未完,身后一柄长剑恍然出世,锋利地刀刃破开血肉,毫不犹豫地刺入布衣男人心脏,在猛然一转,心脏被碾碎。 暗卫放下刀,即刻跪在地上:“大人,是属下疏忽,自愿受罚。” 刚被骂的宋知礼并不恼,他尚未回答暗卫,只是薄唇起启,似是疑惑:“张家,哪个张家?” 白术当即就解释:“大人,就是您先前去凤湘县审的那个案子,这人大抵是张县的那个儿子。” 有时候,白术也很佩服自家世子爷,上任七年哉,手上沾满了那样多的鲜血,男人却跟没事人一样,手起笔落,从不留情。 天子看重他,大大小小的事情便都送过来给他判,他经手的事情太多,天大的事情在他这,也不过就是一句话。 可一句话,便可要人全家性命。 想到这里,白术脸色发白,沉默间,已经浑身颤栗。 张家那个案子已经是去年的事情了,宋知礼记性不错,很快便想起来,却也平静:“想来是他记错了,灭他全家的分明是邢部。” 白术:“……”世子爷您要是这样说,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 白术连忙点头。记恨世子爷的人太多,大理寺门口每隔几天便会死人,他到也习惯,只拉开车幔:“大人,雨又大了,回府罢。” 大理寺离国公府不远,马车匀速行驶,未多时便行至宅院。 宋知礼下了马车,却没有要去看老夫人的意思,只抬步直直往北院走。 白术见了,一边跟上,一边在心里叹气。他知道老夫人明日定还要来催促,可世子爷不愿娶妻,他一个下人怎么劝? 只连忙吩咐下人去熬一碗祛寒的汤,这天气磨人,今日若是大雨,明日定天晴,一冷一热,容易着凉。 夏季里雨水多,大雨冲刷掉干涸,土壤吸饱了水,变得湿润起来。 陈在溪倚靠在墙边,几经想要放弃。 风雨交加中,湿答答的发尾沮丧垂下,樱粉色外衫也已经湿透,皱皱巴巴地紧贴胸口,腰线。这种感觉实在不舒服,也太狼狈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