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池:你还没睡? 林若清:嗯。 池信谦既开心又紧张——接下来呢?他该写些什么?他该说些什么? 脑袋忽然就浮现猴子说要请饮料、请吃饭的事…… 脑子一热,池信谦小心翼翼地敲下讯息。 池:那个……你明天课很多吗? 林若清:满堂。 池信谦一愣,又重新陷入苦恼。 池:那,你什么时候比较有空?我得找时间请你吃饭。家聚。 林若清没有回应了。 池信谦垂下眼瞼,有些失望。难道是他写得太露骨了? 可是据他所知,每个直属都至少会有一次家聚。这样应该没有很奇怪吧? 忽然,池信谦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无声地笑了。 ——弯弯绕绕,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还真不像自己的作风。 翌日中午,池信谦抱着一叠教科书来到女宿门口。 天气炎热,他额上布满汗珠。他坐在女宿外的长凳上,静静等待。 同一时间,他察觉自己身边陆续有不少男同学——每个人都盯着女宿门口,眼里写满了殷勤守候。 阿池很快明白过来:这些男生都是在等女朋友的。 自己坐在这里……倒像是成了其中一员。 池信谦耳朵莫名发烫。 大概是被阳光晒的。他这么告诉自己。 等了又等。身边的男同学走了一半,换了新的一轮,迟迟不见林若清的身影。 心底那些躁动逐渐平息,池信谦掏出手机,发讯息给林若清。 池:我已经到女宿门口了。 林若清迟迟没有读取讯息。 池信谦就这样在原地等了半小时。 半小时后,林若清出现了—— 火伞高张,太阳太毒,池信谦感觉自己的胳膊微微发热,脸颊也有些刺痛。 身上的t恤被汗水浸溼,脖颈间有汗珠滚落。 他一眼就看见了朝女宿这里款款走来的林若清。 林若清穿着一件浅蓝短衬衫,朴素宽松的牛仔裤,本来及肩的长发已扎起了一綹马尾。 她皮肤很白,走在阳光下就像镀了一层光。 池信谦浑身狼狈地看着她走过来,表情僵硬,根本笑不出来。 心里五味杂陈,在这瞬间有失望、有责怪也有自嘲。 自己这样,究竟算什么? 林若清已经站到他面前。风姿绰约,眼神淡漠。 这一整个夏季的炎热,彷彿与她毫无关联。 池信谦撇开目光,指向长凳上那一大沓书。 「这是给你的。都是我用不到的二手书,你自己看看,不想要的可以直接扔了。」 说这句话时,池信谦听见自己的语气很冷,有种随时要抽身离开的冷淡—— 忽然。 「对不起。」 林若清的声音传来。 池信谦一诧,抬起头,对上她略带歉疚的眼神。 她说:「教授突然随堂考。耽搁了一点时间。」 池信谦感觉自己就像一隻已经炸毛的狗,被她这几句话,一点一点抚平了焦躁。 原来不是忘了……也不是无动于衷…… 心里的尾巴重新翘了起来,池信谦抿唇淡笑:「……嗯。」 听别人向自己道歉,心情竟然如此愉快。这还是第一次。 自己是不是病了? 小清看着他被晒红的脸颊,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池信谦。」 阿池立刻回神,微笑看她。 「怎么了,若清?」 小清有些不自在,挪开了视线。 「你昨天说的家聚……我明天晚上应该有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