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从她进了店铺出了店铺再到州府门口,这群人才慢慢露出身影,明晃晃的站在了她面前。 九号低头,将装枕头的包袱背在身后,带子在胸前打了个结。 “你就是那个高手?”有人笑了,“不过一个黄毛丫头罢了,就算再厉害又如何呢。” 是啊,九号不过是个头发发尾枯黄的小丫头,个子不高,神色恹恹,能有什么好怕的。 她自己也这么觉得。 被一群人围住,九号站在中间动都不动。 她仰头看天。 今日的天色像极了她所在世界的天色,阴沉无光,长年累月见不到真正的太阳。 她出任务的时候,总是这样的天气。 可能是形成了肌肉习惯跟心理习惯,每每这个时候,她的嗜杀之心就开始隐隐作祟。 尤其是面对一群拦路的杂碎。 金色烟花在头顶绽开,九号脸上忽然露出轻松笑意,她活动拳脚,对上这群死不足惜的山匪们,轻声道: “来啊,让我碾碎你们。” 她身形鬼魅,不动如枯木,动起来的时候像是一道灰色残影,快到肉眼难以捕捉。 整场猎杀下来,几乎寂静无声,都听不到半分惨叫跟哀嚎人就已经躺下了。 她衣袂如枯蝶飘下,灰色布鞋碾着尸体一步步往前,去找藏在暗处的老鼠。 兴奋,说不出的兴奋。 她浑身毛孔都舒舒服服的张开,叫嚣着此时猎杀的畅快。 艾草全程跟着九号,见她虽嗜杀却没有失控,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等所有老鼠全被捉到之后,九号才从怀里掏出一条绣着“夏”字的白色巾帕,将自己的手指擦干净,随后收好帕子解开胸口包袱,拎在手里朝府中走去。 府里也不太平。 刘从文留在后院里的人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李静这个神女。 如果有可能,谁不想自己当皇帝啊。 李夫郎早早就守在女儿的房间里,他知道自己跑不掉,所以让柳云桑跑,“云桑,你快换身衣服离开,我跟静儿能给你拖延些时间。” 柳云桑手拿宝剑站在门后,手握剑柄,故作轻松笑着道:“姑父放心,咱们一家子,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哪有独活的道理。” 见她这么说,李夫郎也不再劝,只是抬手抹掉眼尾湿润,握紧李静的手。 李静清澈的眸子看着他,似乎不解,但又很安静。 简曲拎着锅赶来的时候,他们父女正坐在桌边等着赴死呢。 “小厨子你怎么来了?!”柳云桑惊诧。 简曲没看见她站在门后,闻言吓得差点跳起来,险些将手里的锅砸她头上。 “我来,我来看看。” 到底是投喂了小呆子好几天,简曲不放心。 前院传来动静,后院里的人开始动了。 她们朝李静的庭院聚集,慢慢抽出别在身后的刀。 “大人有令,不留活口,尽数杀了。” 就在她们准备进庭院圆门的时候,就见院里站着一道青色身影。 颀长的个儿,白俊的脸,青竹一般,不是沈君牧又是谁。 报春抱着银枪站在沈君牧身后,也扬声说,“传我家陛下的令,进院者,杀!” 沈君牧伸手握住银枪,“臣,接令。” 等沈君牧护送着李静她们往这边过来的时候,前院也快分出了结果。 李知庆怕梁夏有半分闪失,把自己身边的十二个侍卫都留在了前院,只为保她一人平安。 如今刘从文一方颓势尽显,已然毫无胜算,那些随从便也开始力不从心慢慢落了下风。 听完梁夏的话,刘从文脸色灰败,她边上的许平乐等人脸上也不好看。 刘从文还是不愿意相信,“你才多大,怎么能有如此心机跟谋算?” 就算有个好老师,梁夏的这份心境也超脱了她此时的年龄。 不可能,完全不可能啊。 如果说刘从文是败给了李知庆,她也许只是有些不服气,毕竟她心底还是很钦佩李知庆的为人跟品行。 但今日,她却败给了自己嘴里那个最无能年幼的丫头,刘从文不能接受。 可不管她怎么自我麻痹,现实都已经摆在了眼前。 小皇上对她们做的事情一清二楚,并且没有当场发作,而是耐着性子看她们能折腾出什么花样。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