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真的不自己再看看了?毕竟事关科考,万一真出点什么事情,我怕我承担不起啊。” “李钱啊。”梁夏拉长音调,昂脸看他慢悠悠说,“你既知事关科考很重要,所以定是认真选了,只要你认真做了,要是有什么不好的后果——” 梁夏笑,文文气气的一张脸显得格外靠谱儒气,“我替你担着便是,别怕。” 李钱一愣,眼眶有些热,“嗳,好。” “冯府那边有动静吗?”梁夏把卷轴收起来,锁上。 李钱说,“御林军那边的消息是一切都好,冯府上下无一人外出,很是安分。” “艾草那边呢?”梁夏问。 李钱笑,“艾草说冯相把家偷偷掏空了,东西能卖的全卖了,据她估摸,冯府的米面最多够吃五天。” 今日二月初四。 李钱有些疑惑,“可探听到的消息是,冯相打算二月初九跑路。” “你觉得她会什么时候跑?”梁夏考李钱。 李钱想,“初九吧。” 春闱开考,朝中上下瞩目,小皇上梁夏肯定分身乏术,所以在这时候跑是最好的时机。 不得不说,冯相是会挑日子的。 梁夏微微摇头,“我要是她,我就初八晚上跑。你要是不信,咱们打个赌。” 李钱来了兴趣,“赌什么?” 梁夏眨巴眼睛,“赌我哄沈君牧的时候,你假装看不见。” 省的他在旁边一脸看透的表情,搞得她这个脸皮薄的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梁夏嘴角抿出清浅笑意,显然势在必得,抽出手,掌心朝上,“如何?” 李钱挑眉看梁夏,梁夏难得红了耳朵。 横竖他不亏,李钱伸手将自己右掌盖在梁夏右掌上,“成交。” 就这么,把沈君牧“卖”了。 从二月初四到二月初八,三司共传唤了冯阮三次,事情都问的差不多了。 一是功名,二是血脉。 功名的事情不存在作假,但冯阮跟珍宝阁阁主冯宁是亲姐妹的事情却是千真万确。 最近几日朝上针对这事一直在争吵,那便是冯阮不能担任右相一职。 就算功名是真的,但这并不能说明冯阮没有受贿跟以权谋私。说到底,还是冯阮站的太高了,死罪能免但活罪难逃。 在这种新皇掌权的时候,除掉冯阮这种影响新皇的大树,是最好的选择。 鲸落万物生。 春闱即将开始,一些人是该给新臣挪位置了,让新臣在广阔的朝堂上肆意生长,而不是活在大树的阴影下畏手畏脚。 群臣思量之后,给出最好的选择—— 将冯阮流放,然后暗杀。 她死了,才彻底对朝政没有影响跟干涉,否则总会有人试图攀附冯阮,这股朝臣势力始终存在。 这就是权臣的宿命,不得善终。 在这种生死话题下,关于冯阮的一件小事就显得无关紧要。 熟悉的偏门门口,蹲着一灰一白两朵蘑菇。 艾草在门外,梁夏在门内,没过多久,梁夏身边又蹲了个沈君牧,沈君牧身后坠着报春跟李钱。 “你那‘不是外人’又来了?”艾草听见了声音。 梁夏将手里的瓜子分给沈君牧,笑着应,“嗯。” 沈君牧看梁夏,梁夏道:“在说冯阮的事情。” 是她让人去喊的沈君牧。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