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钱心道:你心里真的没点数吗? 你袖筒里藏着人家儿子的方帕,你真的就不知道沈琼花为何防你? 李钱缓慢露出笑意,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嘴上说的是另一回事。 他道:“肯定是沈将军对皇上您有什么误解,皇上您这般真诚仁善的人,怎么会得罪沈将军呢,定是她还不够了解您,所以才跟君后说了这些话。” 沈琼花肯定就是太了解梁夏了,所以才防着她。 李钱性别对换一下,得出结论: 女人最了解女人在想什么。 看起来再文气的猪,也有拱白菜的本能。 梁夏微微点头,肯定了李钱的话,“我也这般觉得,沈将军对我太防备了。” “你怎么知道我娘对你防备?”沈君牧点了捻子,听到这话没忍住扭头看梁夏。 当然都是你说的啊。 梁夏视线落在沈君牧手上,怕信号弹炸开弹着他的脸,不由伸手,握着他腕子,引着他将手臂举高。 梁夏仰头看信号弹,沈君牧微微愣怔着看自己被梁夏握住的手腕。 “哔呦——啪!” 最后一枚信号弹炸开,粉色的。 沈君牧的耳廓也是粉色的,他把手缩回来,总觉得梁夏的动作不妥,但哪里不妥他又说不出来,毕竟以前也没生人这么握过他的手腕。 虽然是隔着衣袖,没摸着皮肤。 他皱起白净的脸,憋了半天没憋出来确切的形容词来形容梁夏的举动,只得放弃。 “放完了?”沈君牧抿了下唇,有些遗憾,“那我回去睡觉了。” 才三个,有点少。 沈君牧也想像别人家的小孩一样,肆意放烟花。 他从小就比姐姐们优秀,以至于有时候沈家人会忘了他年龄最小,也忘了他是个小男孩,也有贪玩好奇的时候。除了舞刀弄枪,他也曾羡慕过别人绣花放烟花。 要不是想放烟花,沈君牧刚才都不会跟梁夏出来。 他前脚刚答应他娘离梁夏远一点了,后脚就输给了三个信号弹…… “等你生辰时,我让陈妤果给你下一场烟花雨,”梁夏双手抄袖站在原地,语气认真,“这话,我当真只对你一人说过。” 沈君牧磨磨蹭蹭往前走了几步,然后扭过头跟梁夏说,“三月十五。” 梁夏眨巴眼睛,沈君牧腰背挺直,尽量用很严肃的语气,憋出几个字,“我生辰。” 说完红着一对耳朵,大步流星走开,全程没回头。 梁夏留下原地,嘴角抿出清浅笑意,如今已经一月了,留给陈妤果的时间不多了。 “让果子努力点,”梁夏黑心极了,“我家小爹爹还等着看烟花雨呢。” 梁夏揣着袖筒想,但这话不能跟陈妤果说的这么直白,要不然陈妤果定会戳着她的脑袋问她: 老娘浑身本事,就给你用在哄男人上吗? 梁夏眼睫煽动,要不拿陈妤松当借口? 到时候陈妤松春闱结果出来,若是考的好,就说烟花雨是用来给她庆祝的,要是考的不好,就说烟花雨是用来安慰她的。 反正是飞到天上的东西,陈妤松哪里能知道是送她的还是送沈君牧的。 梁夏面容舒展,觉得可行。 梁夏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心满意足地回去睡觉。 沈君牧回到宫殿的时候,报春已经等在门口了,见他全须全尾的回来,不由松了口气。 许是他想多了,他刚才竟以为皇上看上他家小公子了呢。 单不说沈家重权在握,是新皇很好的拉拢对象,光说沈君牧的模样,就足够好看了,又是单纯好骗的性子,被人看上不算意外。 至于新皇娶旧后这种事情荒不荒唐,报春冷呵,皇家的荒唐事儿还少吗? 若梁夏真不管不顾起来,谁又拦得住她。 “小公子,”报春给他准备热水洗漱,边递热帕子擦脸,边不着痕迹地问,“您都皇上聊了些什么啊?” 沈君牧唔了一声,帕子盖着脸,没说生辰跟烟花的事情。 他自以为藏了个心眼,把要紧的事情瞒下来了,别的随便往外抖落,“她说让我留在宫中,她说以后她养我。” “?!!!”报春抽了口凉气,愣在原地。 听听,这话哪里像新皇对太、君、后说的话。 他问,“您怎么回的?”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