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面更有数十个弟子源源不断地奔走报信。 宫雾悄悄支着耳朵把他们的话都一一听明白了,有些一头雾水。 “我记着小本本里……没有这些个门派啊。” “其实,为师也不认识。”涂栩心小声说:“原来还有天极宫这么个仙门?是中原人士么?” 老仙主广发博闻帖,直接惊起五湖四海的修行中人。 一时间来道歉的,来示好的,来递元贤仙会头筹贺礼的,几乎要踏破月火谷的门槛。 严方疾下意识站起身要前去迎接,阚寄玄紧接着咳了一声。 她一咳,严宫主才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如梦初醒道:“广开前谷接迎众客,接见事宜按登门顺序来排,师尊,您看如何?” 老谷主愉快颔首。 一时间月火谷的天上地下均是灯火流光,像是上元灯节般沉夜如昼。 双方均是有些不太适应。 豪族贵派一向是喜好结交渊源深长的旧门族,第一次要硬着头皮来西南讨口热茶。 月火谷自建谷以来便冷清安静,一向都是和本地农户们往来互惠,今夜山谷口前车马拥堵,狭窄山路挤不下前来道罪的队伍。 为了元贤仙会的事,留守在谷内的三位宫主已经操劳数日,今夜虽然起了天大的热闹,喝过笋汤以后亦觉得困意上涌,只待一场好梦充足休憩。 阚寄玄笑道:“瞧这架势,不如你们都去好睡一觉。” “只是来的陌生仙门太多了些,”涂栩心打着哈欠道:“万一有个财物折损,受伤送命的事发生在前谷,黑锅岂不是都要算在咱们头上?” “不会。”老仙主淡声道:“他们不敢。” 这一句话如同落下定海神针般,让小辈们面面相觑一番,相继请安告退。 而阚老太太则被安置在昙华宫的东厢房里,被额外拨了两位得力弟子陪同照看。 此事先先后后都是旷古奇谈,以至于几大仙门的人陆续入驻前谷雅院时,一碰面脸上都是尴尬的笑容。 你们也来啦? 可不是,过来交个朋友。 哟,这不是那谁! 咱居然还有住对门的时候…… 转过天来,各种礼物如流水般送入月火谷,拜帖友书更如雪花般洋洋洒洒。 月火谷发话说来客太多按序相见,有人觉得其中有诈,也有人不敢怠慢, “说不定多送点东西人家就先安排见面了?” “本来咱就是道歉来的,要不再修书一封叫长老们补送些礼金过来!” “排序好说,等就是了,倒是礼物要早点脱手,叫人家弟子登记收下,省得夜长梦多!” 一时间,月火谷内诸多师尊弟子一并分作三派,流水般轮转。 一派照常修行炼药,一派接待外客熟络人情,一派抽空休息。 几大宫主性子都不算外向,便由严方疾花听宵主持待客琐事,无论是谢罪还是结友都能灵活应对。 姬扬也跟在他们身边修习人情世故的种种门道,凝神照料各个细微之处。 旧库房的弟子忙到腾不开手,只能临时另开东北西北两处库房,由程集和涂栩心暂时监督一二。 按严方疾和昊乘子的打算,送来的礼金半数用于弥补亏空,修复从前赈灾放药时缺损的账簿,另外半数则扩充园舍,改进弟子们的伙食衣裳,让孩子们都过得好些。 “烟鹤楼赠礼金三千银两,珊瑚玉鼎一尊,鹤羽大氅十件,地母灵丹一颗。” “知白观赠礼金八千八百八十两,琼花玛瑙法珠一对,嵌符云履五双。” “知白观赠礼金六千八百八十两,天狗犬齿五枚,红宝赤桃剑一柄。” “知白观赠……” “等一下。”小弟子手忙脚乱地拨着算盘珠子:“八千八百八加六千八百八等于多少?” “叫你姬扬师哥来算。”涂栩心在一旁嗑着瓜子:“刚才就算错一回,基本功还是不够好。” “寂清师尊,”小弟子委屈巴巴道:“我学的都是些杵药配丹的功夫,算盘还是前几日才第一回 摸!” “噢不急不急,”涂栩心摸了瓶丹药给他:“吃点好的补补,脑子清楚了把前面的再核查一遍。” 小弟子哭笑不得,长长叹气,一仰头看见宫雾走进内殿,如同看到救星般喜出望外。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