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子谦和周廷云两人一前一后到家,不过却是相隔很久。周廷云回家时已是深夜,他一进门,就见沉子谦身穿制服在沙发上坐着。 「去哪了?」沉子谦问,对方撇过头没有回应,他又问,「我问你去哪了?」 「不关你的事。」周廷云淡淡的说,绕过对方走进浴室,不过半会儿又走出来,搀扶沉子谦起身,「去洗澡吧,久等了。」 他们全程没有说一句话,周廷云看着对方的裸体,心里没有半点想法,他机械般的完成所有,直到让对方躺平,他则是转身关上门,离开房间到客厅坐上沙发。 听着时鐘的滴答声,泪水不知不觉划过面颊,豆大的眼泪滴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他开始觉得这一个月会变得煎熬,原本想像的二人时光瞬间化作泡影。他感觉好不容易紧抓住的一切正从指缝中散去,或许那从来就是一团烟,不是只要拼命就能获得的宝物。 「不要,我不要这样。」他蜷缩起来,把头埋进身体里,全身因悲痛而抽搐着。他哭了许久,哭到泣不成声,哭到没察觉身前站了一个人,也看着他许久。周廷云倒在沙发上睡觉了,他昨日一夜未眠,但今天他想就此沉睡,最好不要有人发现,也不要唤醒,趁美梦还没完全戳破,他想停留在此、长眠于此。 「廷云,起床了。」熟悉的声音将他无情唤醒,他有些睁不开红肿的双眼,可被交付的使命还是得进行,他尽力坐起身,即使全身痠痛。此时眼前的人拿着制服,对他微笑着说,「我需要你。」 周廷云接过制服,又不小心从手中滑落,沉子谦弯下腰想捡起,他猛然抱住对方,抱得很紧,像是现在不抱紧的话,下秒对方就会消失一般,把对方紧紧抱住。他声音颤抖的说:「我才是,我好需要你。」 对方没有回应,也没有回抱住他,只是静静的被他抱着。这天两人还是迟到了,但周廷云不以为意,他上学的意义本就是为了沉子谦。 授课老师看他望着窗外发呆,于是点他回答问题,周廷云被叫唤好几次,但整个人像失了神,直到旁边的同学轻点他的肩,他才缓缓站起身,看了一眼黑板上的题目,然后不假思索的答出正解。 在老师和全班的震惊下他又坐下来撑头望向窗外,黑板上的是大学先修课程,若没有特别学过肯定答不出来,老师是故意出这道题想挫挫他的傲气,想不到周廷云似乎早就预习过,答的那叫一个轻松。 老师也没想再继续刁难他,所有人都知道周廷云不光天资聪颖,还自律向上,每天到学校从不跟同学聊天,只是待在座位上不停读书,偶尔看到他离开座位,不是上厕所就是跟在沉子谦身旁转。 但大家都不知道沉子谦对他来说到底多具有吸引力,只知道一提起沉子谦,周廷云就会和平常寡言的模样判若两人,变得暴躁易怒,这彷彿是他的某种开关。 周廷云本人当然明白自己在班上的处境,还看得比谁都清楚,但他没有想解释也认为没必要解释,他从没想过跟任何人相处。每天除了上学,就是吃饭、睡觉和唸书,从他有记忆以来一直是如此,没有人逼他,他对自己的生活也没有丝毫不满,但就是隐约觉得少了点火花。直到遇见沉子谦的瞬间,他明白对方就是自己缺失的那一块。 简而言之,沉子谦是周廷云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但现在儼然成为他的全部,是他生命的意义。 子谦,我变得不能没有你,而这全是你的错。 周廷云想着,露出了傻笑,但很快又失去笑容。下课鐘声一响,他狂奔至沉子谦教室门口,此时对方在自己的座位上,神情愉悦的和昨日那名男老师交谈。他内心升起一股无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