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 他一直认为江悦庭喜欢他是因为对方感激他,再加上他的长年陪伴,让对方模糊了那种情感。 江悦庭问他,哥,你分得清是哪种喜欢吗?他也想问,那你呢?你真的分得清吗? 他一直在等,等江悦庭去看看外面的风景,心境会随着眼界的改变而改变。 万一有一天江悦庭遇到了更合适自己的人,那对方会不会幡然醒悟?浓烈的爱渐渐退却重新变成了兄弟之情。 倘若他现在无所保留地表达对江悦庭的爱意,到那时他对江悦庭而言不过是负担,倒不如假装没心没肺,给江悦庭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得过且过,真等到那天了,他倒可以装出舒了一口气的模样,庆幸对方终于回到了正轨,潇洒地祝他幸福,那样江悦庭就不必背一个薄情的罪,没有负担地离开他了。 不是他高尚,是他自私,与其苦苦哀求低到尘埃里倒不如装出满不在乎的模样,用那种骄傲的姿态小心翼翼地保护着那颗被扎得鲜血淋漓的心,好像那样被抛弃就不会显得太丢脸。 温睿叹了口气:“悦庭啊,我该怎么办?” 出了浴室,他站在外面的洗手台前洗脸刷牙。他抹了把脸上的水,抬头看着镜子里模糊的人影,伸手抹了抹镜子上的雾气,他细细地看着自己的眉眼,他比上辈子的自己年轻了很多。 江悦庭出来倒水喝,看他站在那里对着镜子发呆刚想问他干嘛,温睿就扭头看向了他,江悦庭愣了愣。 温睿将柔软的额发用手梳到了后面,露出了光洁的前额,可能在浴室待得太久,他被水汽熏得面色红润,眼睛里也带着些许的水光,两边的眼角被红色晕染,淡色的唇此刻像被人拿血涂抹过,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妖冶的气息,和平时柔和的气质完全不同。 温睿见是他急着掩盖自己的情绪,没留意他的异样,“倒水喝吗?” “嗯,你怎么还不休息?” “在想事情。” “想什么?” “想你能喜欢我多久?”温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人都喜欢听情话,他自然不能免俗,不过是求个心理安慰罢了。 江悦庭闻言皱了皱眉,他哥话里带着几分揶揄,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温睿不敢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只能伪装成这幅模样,可他的心紧紧地吊着,一刻也不敢松懈。 可等了片刻,就听对方冷淡地说:“早点休息吧。” 温睿的肩垮了下来,他垂下眼眸,眼中透着丝丝缕缕地自嘲和无奈,“嗯,你也是。” 江悦庭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的情绪低了下去,等他哥经过他身边时他忍不住把人拉住将人拽进了浴室里,他顺手关上门。 浴室里还残留着水汽,非常的湿润闷热。 江悦庭皱了皱眉:“你到底在想什么?” “没什么。”温睿站在那里,倔强地抿了抿唇角。 江悦庭明白他心里藏得事很多,比如昨天半夜不睡觉等待着什么,比如现在。 他伸手摸了摸温睿的脸,用拇指摩擦着他哥的红唇,他的力度不轻不重,他淡淡地说道:“话说的那么好听,总让我心里有事告诉你,你自己做到了吗?” 温睿微怔,他瞥开脸躲开了对方的手。 江悦庭阴沉着脸不发一言,他不明白明明几个小时前他们还在一起跳舞,怎么现在就变成这个样子。 两人之间的空气格外沉闷,让人心生烦躁。 联想到他哥刚才的问话,再看温睿此刻失落的神情,一个念头在江悦庭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他眯起眼睛,一字一顿地问:“你不信我对吗?” 温睿被人戳中了心事脸上露出不自然的神色,他强压住内心的慌乱故作镇定,他扯了扯嘴角,“什么不信你?早点睡吧,很晚了。”他说着就要走,却被江悦庭拦住了。 江悦庭伸手摸了摸他的胸口,“这儿动心了?但又害怕我是闹着玩,所以才会问我那个傻问题。” 他声音很轻,但却像重锤一样锤在了温睿的心上,让他心头一颤。温睿知道他一旦承认了他就不能回头了,他抬高音量惊恐地反驳:“不是!我没有!” 听对方欲盖弥彰的回答,再看他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江悦庭更加确定自己的答案。 “你想让我怎么说?哥,我会喜欢你一辈子?我说了你就信吗?” “我没有,我没有,不是的……我没有。”温睿不甘心地辩解,可说来说去他自己都觉得这话苍白无力。 江悦庭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把人拉到面前,“哥,你还记得你曾经和爷爷说过什么吗?” 温睿抬眼看他,眼神儿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