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最后却是为了自己难下狠手,他是被陆吾与自己逼到怎样绝境啊。 “我算个什么东西……呵呵……”冯汉广哑然失笑,厉目相对时染红的鹰眸将恨绝悉数迸出! “我乃前朝大将冯燎之子冯汉广,七岁随父出征,十岁收复南疆,十五岁独身带兵逼突厥大军于安北都外,二十独掌益州总镇,二十三得封王爵领得护国大军,而今,也是他姚十三的郎君!” “我这半生就未曾怕过谁,未曾举降言败过半次,耐你陆吾大妖又如何,我,与我冯汉广这辈子最珍重一人,便是今日粉身碎骨,也绝不会求拱手而降,求饶半句,更不会让你得逞,肆意欺凌我的人!亦不会容你动我益州半分!” 冯汉广全力拥着姚十三,强忍被他咬穿肩膀的痛摆正他的头,无所畏惧地吻了下去。 好像可以使他暂时忘却痛苦般,方死方休,无尽奢求。 “对不起。” 他于水乳交融的间隙小声呢喃。即便耳边只有姚十三被他堵在喉间的绝望哭声, 以及不断重复着“好疼啊……”的哭语。 ——“小凡人,还真当自己大义阻挡得我?不如今日我来大发慈悲,放了他成全你们,看你带这断手断脚的妖如何苟且?” 玄衣大妖缓缓举剑。 “我爱你。” 冯汉广再未理睬那疯语大妖,只附在姚十三耳边低语。 “夫人,我爱你。” “郎君,我……也是……” “得遇您一人,此生……无悔……” “唔——!” 冯汉广双目阖死,用尽力气紧拥着他。却在身下悄然取出那把鞘已焦黑的小剑,狠狠刺进他的心脏! 不带彷徨,未偏半寸。 准确地,刺在心上。 再用力一推到底。 ——“我的十三呐。我妻啊。” ——“再不疼了。” ——“再无人得威胁你了。” 闭目中泪水焦灼颗颗滑落,直到怀中人不再发抖,搭在肩上的头低垂下去。 手上温暖嫩滑的人儿开始变得冰凉粗燥,肌肤泛起层层细密青鳞,逐渐散去人形。 还是迟迟都不肯睁眼放手。 大妖已死,唯一牵着的铁索断了本应困着的妖力,自然松了绑。 软塌塌落到地上的,逐渐化成只满身伤痕的蟒。 玄衣立在高处愣神几分,忽成勃然大怒! “你杀了他!” “是。” “要杀也当由我动手,你可知自己平白浪费多少修为!竟敢动我的东西!” 冯汉广默然提刀起身,眼中大片萧瑟。 “不是你的东西。他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