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控制不住就要变回原形,所以必须把徐安容赶走。 徐安容当然不是个自来熟的人,她也很想丢下楚柯一走了之,但谁让他是陈雨彤手下的摇钱树呢,她实在做不到看着对方发着高烧还扔下他不管。 “这样吧,楚先生,既然你不想打120,那我叫车送你去医院?” 楚柯冷着脸:“不必了。” 你说这人,怎么年纪轻轻就讳疾忌医呢。脾气还这么犟,怪不得彤彤总说工作难做。 想着好友的嘱托,徐安容惆怅地叹了口气,拍着楚柯的肩,用和表姐家才三岁的小胖墩说话的语气,充满安抚性地说道:“楚先生,既然你不想去医院,那我到楼下给你买退烧药,麻烦你等我一会儿,最多十分钟。乖啊。” 想着到底是比小胖墩大几岁,她咽下了那句“回来给你买糖吃”。 说完也不理会楚柯有没有答应,抓着手机就急匆匆往楼下跑去。来时她看到离小区大门不远就有一家小药房,算上来回,跑快点的话,十分钟应该就够了。 她离开得心急,没有注意到在她身后,楚柯侧过头目光复杂地看了她的背影一眼,然后极其无奈地叹息一声,翻滚了两圈,摇身一变,现出了原型。 顷刻间,黑色的蛇身占据了小半个客厅。 第3章 一条狗 徐安容一走,趴在沙发底下的哈士奇就站了起来,绕着楚柯转悠了几圈。 “楚老大,你真让她去给你买药啊?” 楚柯趴在地上哼哼唧唧,闻言“嗯”了一声,黑色蛇尾哒哒抽在地板上,不经意甩过茶几,直接将一个玻璃杯抽下了桌,摔得四分五裂,破碎声吓得苗苗在盆里打了个哆嗦。 “老蛇,你没事吧?” “没事。” 苗苗撇嘴,都控制不住变回原形了还叫没事啊。 刚才淡去的疼痛感再次浮现,楚柯咬着牙往沙发爬,爬爬爬,平时眨眼就能够得着的沙发足足爬了一分钟才窝了上去,蛇尾盘了一圈又一圈,将自己裹成一团。大黄叼着落下的毛毯紧跟而上,跳到沙发边,从蛇头到尾巴给他严严实实地盖好。 楚柯趴在毛毯下忽然打了个喷嚏,尾巴尖从毯子里伸出来摸到地上的遥控器,卷起来一看,二十九度,顿时不满,狠狠按了两下,又把温度往高了调。 屋子里暖烘烘的,大黄张嘴哈着气,在沙发跟前踱步。 身为自带皮毛一族,尤其身体里还流着来自雪地里的先祖的血脉,他根本不像楚柯这么怕冷,甚至在这样的温度下他隐约觉得有点热。难得的,他有些庆幸小区的供热管道出了问题,否则照楚柯这架势,他是一定会双管齐下的。 他看了眼蔫巴巴的楚柯,忍不住摇头叹气,算了算了,病患最大。 “楚老大。”他伸出爪子点了点沙发,“咱们打个商量,等你感冒好了,咱把温度调低点成吗?” 冰冷的竖瞳直勾勾地盯着他,一眨不眨。 大黄摇摇尾巴,收回爪子,沉默:“行吧。” 身后的大门虚掩,被穿堂而过的冷风吹得吱呀响,他走过去直起身子搭在门把上将门带上,回身就见楚柯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盯得头皮发麻。要不是全身皮毛油光水滑,这时候估计都跟做了爆炸头似的根根炸起。 盘成一坨的黑蛇在毛毯下微微发抖,说话的语气却还是平淡无波。 “你把门关了,等会儿她进不来。” 大黄歪了歪头,十分不解:“你现在这样能让她看见?而且你也希望她快点走人吧?等她回来发现进不来,自己就会走了。” “这不一样。”楚柯摇头,“你信不信她回来见不着人能直接叫救护车?”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今天是第一次见到徐安容,但他觉得对方完全是能干出这样的事的人。就好像她自说自话地跑去给他买药,完全不给别人拒绝的余地。 明明看起来是个挺羞涩内向的姑娘。 “那万一让她发现……“大黄没有说下去,但话里的意思楚柯明白。 要徐安容回来见到原本的邻居变成了一条巨大的黑蛇,胆小的没准就和许仙见了白素贞原形后一样,嘎嘣一下见上帝耶稣如来佛祖去了,胆大的回头往外嚷嚷出去,明天这小区就能被各路超自然爱好者围堵得水泄不通。 妖啊! 马克思列宁唯物主义光辉照耀下的妖啊!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