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日子真是太难熬了。 所以尽管确定关系了,但两人还真的生不出多的风花雪月来。如今吃了热汤面,肚子里有食了,又喝了一大碗大麦茶后,有了精神。在牛车上开始说话了。 “这阵子一滴雨都没下,这回庄稼。”周郡不禁感慨,要是有人工降雨就好了。今年的收成真的是难了。温度倒不是很高,然而不下雨真是愁人。 他们囤的粮食还没动,家里原先的粮食早就吃完了,他出发前从地窖里搬上来两袋了,其他村人家中估计还有半个多月的粮食。往年村里青黄不接的时候大家多吃一点粗粮和谷粒,或者有种冬小麦的收成上来,顶多半个月就能吃上新的粮食了。但是看今年这年景,恐怕会很难。缴纳了税粮后不知道自己还能升多少。更别说他们在去年年底多交了兵税。 不过饿死是饿不死的,顶多挨饿一阵子。可是如果这天一直干旱下去,那就说不准了。难熬啊。 赵雍也想到了,在他的记忆里吉县是没有闹过饥荒的,但是听村里的老人说过是有过年景不好的事情发生的,也曾饿死过人。他们村有条河,按理说不发愁的,但是一旦干旱起来,河流可能断流,村里的人恐怕要偷水浇地了。希望千万别发生这样的事情。 两人到了吉县,本想直接回家的,赵雍却说直接把采来草药卖了吧,这草药处理很麻烦,干脆一起卖了也省事。周郡没有意见,和赵雍一起去药铺买了草药。拿了钱出来后赵雍问他买铺子吗,既然想买就去掮客那挂个号,让他帮着留意一下。 掮客那边听了他的要求说会帮他留意的,这样一弄就到大中午了,周郡看到那包子铺笑着说:“好久没吃他家包子了,中午就吃这个。” 包子铺老板周围的一些做吃食的没几个了,包子也涨到十文钱一个了,肉包子都十三文钱了。周郡吓了一跳,这么贵了。涨了两倍还多。老板听他这话,苦笑着说没办法啊。不涨价做不下去,涨价了呢也没多人来吃了。今天就蒸了二十几屉到中午还剩一屉没卖出去呢。鸡蛋倒是一筐一筐的卖出去了。老板说现在白面都涨到六十八文一斤了,谁家还能吃得起?乖乖,他们刚出一趟怎么又涨了六文,一天一个价啊。 这么贵,两人也就买了两个,要了两碗肉汤和两个鸡蛋。老板送上来,等着他们快吃完了也第二个人来买包子。长吁短叹地说还不如把铺子卖了,关门回老家。这世道不好过,粮食太贵,他做不下去了。 赵雍听到这话和老板交谈起来,周郡听他们说话,看了那老板一眼,他听到老板还真有打算把铺子卖了的,只是不好找买家。周郡和赵雍对视一眼,问了起来。那老板说他要打仗了,吉县离置州太近了,而且最近好像土匪活动剧烈,听说安水镇那边土匪都光顾过几次了。封家堡那一片土匪窝一直没人动过,谁知道会不会趁着豫章王和赵王打仗的时候来这里烧杀抢掠的。他娘子也劝她一起回老家去,去平城。他和他娘子老家都是平城的,那是豫章王的王城大本营,肯定安全。七七八八地说了很多,周郡只听到他要卖铺子,就问价钱。得知要三百二十两银子。立刻歇了心思了。他看了一眼这个这包子铺子,说是一个铺子,可是只有一个小小的窄的很的门面,后面没房没院子的,算起来不到十平米的地要三百二十两银子? 抢钱吧。 要知道三百二十两要是买院子,买偏僻一点的可以买个两进两出带个大院子的房子!再偏僻一点三进三出都不是问题。更别说哦他自己盖了,他家那么大不也才花了一百多两银子嘛。包子铺的门脸能放下几个桌子,老板就在街道上放了两张桌子,门脸内是包子揉面的案板和蒸笼及炉子,还有各种木桶,两个大锅,就挤得满满当当的。就这三百二十两?真是缺心眼才会买。 周郡总算知道这铺子为什么不好卖了。那老板却不觉得,说他们家地理位置绝妙,铺子虽然小,但是能装,而且后面还可以往后推一推,能收拾个半间出来,放张床是没问题的。大概是看出周郡有点兴趣,还拉着他进去看,说只要把里面的灶台拆掉,就能多出半间,当初他起灶台的时候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