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诱人。 犹如满汉全席一般让人垂涎万分。 他是在路障的另一旁,有人想抢,但是却无法过了路障。他们也没胆子闯路障,只好眼睁睁地看着。 周郡寻思土匪还真的人道主义:买了东西还保护你不被抢走。 那人吃的狼吞虎咽的,那架势如吃肉饮酒般让人垂涎三尺。周郡见许多人有直流口水,旁边的路云咽口水的声音大的左右都能听见。 后来这终于有一个穿着褐色长衫的人忍不住了。这人文文弱弱的,但相比他们这群人的狼狈算是清爽的,他头上还包着头巾,像是个书生。 他去到了桌子旁,拿出一个银裸子,“先不过去,我要一瓢水,一块饼。” 这碎银子很小,只有小拇指那般大。那个土匪手掂量了一下,扔到大框里,似笑非笑道:“读书人?你确定只要水和饼,不过路?” 长衫男人点头,“我娘子走丢了,我要去找她。”他怀里有一些保命的银裸子,不多,只有三两个。是娘子放在他这里的,要是他过了路,娘子怎么办。他还不能走,要留着银子和娘子一起。所以他准备买了水和饼,吃跑了有力气去找人。 那人点头。 土匪似笑非笑,“我劝你先过了路。”长衫男人不解其意,但他不能丢下妻子,再次摇头,“给我水。” 土匪不再多说,对水缸旁的站着的土匪道:“给他。” 土匪给了他一瓢水,他用水壶接住了,小心翼翼地在那抿了几口,然后拿着饼大口大口的嚼着,边走边咬着,走到了一边。他那样珍惜,但还没等他走出五六步,突然不知道从哪冲出来的两个大汉同时扑到他,去抢了他的饼和水壶。 水倒出来几滴,入了土很快没了踪迹,但却让人更疯狂了。 接下来有更多人动了。那些人像饿狼一样把长衫男围住了,恶狠狠地抢下了他的水壶,饼干碎了一地。他拼了命的反抗,可是根本无济于事。很快他的水壶被夺走,长衫被剥下,怀里藏得银裸子也被拿走。 几乎半盏茶的时间,这人就几乎赤条条的蜷缩在地上,他周围的几寸之地尘土飞扬。他也如一只即将被斩杀的猪一样,身无寸缕,一无所有了。 他被打得神志不清了,只是念叨着,“那是我娘子的,你们别拿走,我娘子的。娘子的,是我娘子的……”他的声音想濒死的野狗那样,“娘子,我的娘子……”他手虚空地想抓着什么东西,却什么也没能抓住,很快就昏迷过去了。 然而这闹剧还没过去,那水壶继续被人争抢,许多人趴在地上舔干饼的碎渣,疯狂的挤压着你推我推的争相恐后的找着碎渣,吃的满嘴灰泥土。而那些土匪只是看着,根本不出面。 长衫男的银裸子被几个高大的壮汉抢走了,最后闹剧在抢着的银裸子的人,冲过去给土匪付了钱要求过路后结束。 这件事后又有十几个人过去了,而且他们学乖了,过去后在那边再买水吃饼。而且十几个人似乎也认识,一边吃一边很警戒地看着周围人。 麻木、疯狂、野蛮、秩序崩溃、抢夺、厮杀、残酷而真实。 周娇路云看的目瞪口呆,路拾大哭起来,周郡托起他,又咬破了手指伸入他嘴里。可惜那手指却挤不出血来,路拾只是吮吸着,却并没有哭了。 “哥?”路云咬着耳朵,“我们?”他眼神朝着那水缸和路障而去。 周郡眼神示意,别轻举妄动。周里正一家还没动,他不想成为靶子。就算他们过去了,没有周里正和其他人的领路,恐怕也会很难。个人的力量再逃荒面前实在是太渺小了,这种野外的大自然处处是危险和死亡,他们需要跟着大部队。 而且他相信除了周里正一家,那个路家婶子,还有王家沟的几个大户,也能凑够银子过去。他要跟着他们后面行动。而且现在谁也不知道他们怀里有金钗和长命锁,就更不能提前暴露。虽然那些水和饼干极度诱人,但是要忍着。 王丫此刻已经流不出泪了,不知道自己娘在哪,可是她的网兜还在,那一枚玉扳指也在。早先她就想去买水喝和饼干吃,好有力气去找自己的娘亲,只是实在没力气走动,就没动,然而看了那个长衫男人的下场,她立刻歇了心思。她知道周郡和路拾有金钗,但他们没动。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