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浦月容重重咬下唇瓣,连告退也忘了,立刻如一阵旋风飞奔出去。 美丽身影不见,在清冷回廊上留下淡淡花香。 瓦儿侯在凉亭中,远远看到月容面色难看,匆匆离去,疑惑不已。回到御书房,只见银冀若有所思的模样,明白了几分,上前柔声劝慰:“冀哥哥,天底下最是爱无法勉强。既然你我无法改变,只能坦然面对,相信她们都会好起来的。” 银冀看她一眼,握住她的手,喃喃道:“我的自私负了她们,定不能再负你”* 庭院绿荫下,暖阳洒落花间,银翟萧影笔直,在夏日里映出一片孤冷。他表情淡淡,在灿烂的日光中黑眸微眯,望向深不可测的宫殿深处,轻声道:“冀,花开花落,你我的恩怨也该落幕了。” “王爷,大王有请。”侍卫报告。 银翟挥挥手,举步朝颐和宫走去。 银冀坐在凉亭中,凉风穿亭而过,薄透飒爽。桌上摆好美酒佳肴,两只金杯闪耀光芒,他在等,等血浓于水的亲兄弟。这几日,翟似乎刻意避开他,除了必要朝事需要交集,其他时间翟几乎不出现在他面前。无奈,只得命人请他来。他们有太多话需要敞开心扉好好谈了。 银翟踏进凉亭,坐下,挥挥衣袖,宫女侍从略一福身,恭敬退下。 清风里带来花香,银冀亲手斟满两杯酒,起身,端起一杯高举道:“这一杯,我要说声对不起。” 银翟没有出声,黑眸沉沉盯住他。 银冀道:“说起来,我应尊称一声‘王兄’。王兄,对不起,因为我的存在,让你承担了太多这杯我敬王兄。” 银翟眸子暗了暗,一手接过酒杯,目光对上他,没有迟疑:“好,这声‘对不起’我接受,这声‘王兄’我也接受。”头一仰,杯中酒一饮而尽,他以手背抹去唇边酒渍,洒脱中有股沉重:“不过今日饮下这杯,以后不可再提‘对不起’三个字,至于‘王兄’你是大王,一声‘王兄’可能会引出多少风波,从此你我便将它埋在心底吧!” 银冀手指轻颤,心潮起伏,端杯也一口饮尽,又连忙斟上第二杯,举到他跟前。 “今日姑且就让我叫你王兄吧!王兄,这一杯我还敬你,要真诚说一句——谢谢!谢谢王兄对我的宽容理解,谢谢王兄帮我分担朝事,谢谢王兄总之曾经过往,虽有不快,但愿今日开始,怨与恨随风逝去,一声谢谢了慰将来。” 银翟同样一饮而尽,眸光坚定:“好。曾经过往,随风逝去!” 怨与恨如一只密不透风的茧,缚在其中,呼吸都觉困难,逐渐失去力气。破茧而出,豁然开朗,外面鸟语花香,太阳明媚照人,一切宛如新生,有谁还愿意再退回茧中?不如一杯清酒,随风逝去。 银冀眼角湿润,视线有些模糊,想不到翟会如此爽快,完全显出兄长风范,他真心动容。嘴角含着一抹开怀笑意,他又举起一杯,声音沙哑不已:“王兄这杯酒,为我们银氏王族,为我们兄弟自己干杯。” 银翟握紧酒杯,两双相似的深邃瞳眸空中对视,一起将酒饮下。 银冀笑了,那张脸分明是喜悦的,眼中又藏着一股极深的哀伤。银翟不动声色凝视他,果然捕捉到两道幽异的蓝光,那象征着诅咒的蓝光,一时间心口随之紧窒起来。 银冀见他神色,知道瞒不过他,缓缓敛笑:“你看出来了?” 银翟语气严肃起来:“太医怎么说?” 银翟望向远处,苦笑道:“太医能说什么?诅咒并非病痛,太医只能配药帮我克制疼痛而已。” “那诅咒” “或许,只有下咒之人说出解救之法,可能还有生机,否则根本无药可医。” “冀。”银翟将手拍上他的肩头,抿起坚毅双唇“我定会想办法找到他,救你!” 银冀摇摇头:“当年曾遇见须乌子,他亲口说过,一切全凭天意。现今咒气已深,我清楚自己虽撑过二十五岁,却不知道还能撑过多少时日。历经数日昏迷,以为自己行至将死,待重新睁开眼睛,死又何惧?” 银翟深黑的瞳孔紧紧一缩,下颌收在一起。是啊,死里逃生,重新睁开眼睛,死又何惧?他们两兄弟,血脉相连,感应与共,那日若非在雪水池底找到药瓶,自己恐怕早已归去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