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太难得到贯彻落实,到了先帝爷时便基本是雷声大雨点小,所有官员“一概考称”,也就没有什么称职、平常和不称职的区别了。 至于考察制度,则是于特定的时间就官员的德行和能力进行考查,以决定其去留。【1】考察又可分为京察和外察。京察指对京官的考察,朱厚照登基不久后,就将京察由原本的六年一次,缩短为三年一次。四品以上的官员,如遭科道以明确证据弹劾,要经皇上圣裁来决定任免。官员中年老不堪任事、 才德不称职者,要自己自陈致仕。 至于外察,则是令外官于辰、戍、丑 、未年朝见天子,核查是否具备贪、酷、浮躁、 不及、老、病、罢、不谨等问题。考察制度是朝廷管制官员的主要手段之一,朱厚照通过京察撵走了不少不听命的官员,一定程度上也肃清了吏制。 然而,以上两种制度,因为考察年限过长,管理标准过粗,无法对日常的行政事务达到管控。所以又有稽查制度,所谓稽查是根据上传下达的章奏或来往文簿对百官实行的定期检查、监督制度。中央指望通过文牍和巡按,来保障政命落地,这不得不说是非常困难的。 朱厚照被逼得想出暗访制度,秘密派遣官员,来到地方进行实地考察暗访,对于违法违规行为,轻则告诫申斥,重则依法治罪。 而月池则希望从前学过的目标管理知识带到大明。朝廷的总体目标被逐级分解,转换为各衙门、各级官吏的分目标。总目标与分目标之间环环相扣,形成一个紧密整体。只有各级保质保量地完成分目标,总目标才有望实现。 而来分配目标的同时,上级亦会予以财政支持。过去朝廷没有财政拨款的习惯,上头把任务一丢,下头就自己去民间收钱来办差。这表面上看起来是节省了财政支出,可实际却给予了地方横征暴敛、胡乱摊派的由头。这样长此以往,小农破家,税基受损,反而还不利于长期收入。如今,上级根据下级的目标适度拨款,便可大大减少对民间的侵扰。而以吏部为核心的中央,不会对地方行政的具体手段干预太多,在不违法乱纪的前提下,他们只要看结果如何。【2】 至于如何保障目标实现的效率,月池和众位先生们商议后,决定细化落实会典中的稽查法,依照会典规定:“凡各衙门题奏过本状,具附写文簿。后五日,各衙门具发落日期,赴科注销,过期延缓者参奏。” 六部属官将应做、拟做之事逐条逐条登记在四本文簿上。一本交由皇上,一本留六部和都察院,一本送六科廊,一本送内阁。六部和都察院按照文簿的记载,逐月进行检查,完成一件就做个记号,没有完成就要如实禀报,并进行处置。而六科作为监察机关,则每半年对六部的执行情况进行考察。最后,皇上和内阁,则能通过查阅记载,对六科廊的稽查情况进行查实。 如此以来,六部和都察院监督地方,六科廊监督六科,天子与内阁再来监督六科廊,形成了一个完备的监察体系。这其中看似没有司礼监的事,可皇帝日理万机,又只有一双眼睛,怎么可能把这诸多事都看遍,对事务进行排序,处理细致末节,就又落到了司礼监身上。这下,内廷和外廷又形成了互相制约的局面。【2】 刘瑾等人倒是很高兴,自从裁汰了镇守太监,宦官对于地方的把控力大不如前。这样一来,又还给了他们一些权柄,这叫他们怎能不欣喜,因而极力在朱厚照面前鼓吹随事考成的好处。 可诸如王琼等人却持迟疑的态度,原因很简单,以前摸鱼就能度日,如今却要被逼着爬起来干活,成日累死累活,银子还没加多少。大明的官员都是懒散惯了,谁能受得了。 他们说得很委婉:“我们只是担忧您李侍郎的安危。” 月池道:“上下务实办事,劝农兴商,太仓充盈,朝廷自会对优秀官员予以表彰,大家便都有好日子过。要是贪赃枉法,不履本职,又如何配得上头顶的乌纱?诸位如有疑虑,不妨在京畿试行,等改良之后,再全国推广。” 她竟是不听劝阻,要一力联名上奏了。这是加强中央集权的好法子,恶人她来做,朱厚照尽可加恩,在推行一段时间后,奖惩官员皆可施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