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都海福晋凝视达延汗:“是吗,我对大汗的心意,也如当年一样。我愿意交出一切,也会嘱托图鲁不要再多事,我们真的,不能再回到重前了吗?” 她伸手抚上达延汗的脸,达延汗想到她今晚的所作所为,就似蛇从身上爬过一样。他嫌恶地转过身去,躲开她的手。他今晚虽然没有斩草除根,却也罢免了一众蒙古诺颜的官职,收回了大半的权力,也不用再虚以委蛇了。 满都海福晋道:“看来,您是一眼都不想看我了。” 达延汗负手道:“人你也见了,该……” 异变就在此刻发生了,他甚至连说完这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就在他转过身的一刹那,满都海福晋袖口下滑出了匕首,一跃而起,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对准达延汗的咽喉,就是狠狠一割。血就像喷泉一样射出去。达延汗死死地盯大眼睛,喉咙里发出不甘的呜咽,随后却无力地慢慢倒下。这位蒙古汗王,以为自己是胜券在握,却万万都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挺着大肚子的满都海福晋会直接动手。 巴达玛倒吸一口冷气,她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起身欲跑。满都海福晋却已经将匕首架在她的脖子。里头没有命令,外头的人不敢闯入,连问一声的勇气都没有。大汗,大哈敦和小哈敦三个人单独在帐中,要是安安静静反而稀奇了,八成是小哈敦被打了。 巴达玛瑟瑟发抖,满都海福晋几乎是和颜悦色道:“真是好看,我瞧了都心生怜惜。我问你,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巴达玛咽了一口唾沫,她哭泣道:“求大哈敦饶命,求大哈敦饶命!” 满都海福晋低声道:“叫出去有什么好呢。大汗的所有儿子都是我生的,我这肚子里还有一个。大臣们难道会处死汗王的生母,蒙古的太后吗?倒不如乖乖的,我至少不会让你在汗廷守一辈子活寡。我们蒙古人的规矩,父亲死后,他的一切财产都由长子接受,包括他的女人。你想做我的儿媳吗?” 巴达玛此时能怎么办,只得点头如捣蒜而已。满都海福晋笑道:“那就叫我一声额吉吧。” 巴达玛哆嗦道:“额吉……” 满都海福晋摸了摸她的头:“真乖,快,先帮额吉把你额布抬到床上去吧,今晚还是你们的新婚之夜呢。” 巴达玛用了吃奶的劲,将达延汗的尸首抬到床上去,又替满都海福晋披上斗篷,涂抹香膏,遮挡她身上的血污和血气。她离这位威震蒙古的大哈敦是这么的近,近到可以看到她脸上的每一根白发,和每一道皱纹。她的皮肤老得像菜皮,胸脯比母牛还要松弛,肚子却高高的凸起,活脱脱一个黄脸婆。 论容貌,她自信胜过满都海福晋百倍,她还这么年轻,如鲜艳欲滴的花儿,她以为她能轻易夺得达延汗的宠爱,再生下子嗣,享受一生的荣华富贵。可没想到,到头来,她却在这里,像女奴一样服侍一个老女人,还不敢有半分的不满。 为什么会这样,巴达玛悄悄瞥一眼达延汗的尸体,刚刚他还在这里身着锦袍,发号施令,可如今却像一条死狗一样,躺在这里一动不动,将她华美的床弄得满是血污。她只瞧了一下,就嫌恶地移开眼去,一时心乱如麻,又怕又恨。 满都海福晋如何会看不出她的所思所想。她理了理衣裳,慢慢起身:“他活着的时候,你不是死活都要贴在他的身上吗,怎么,现在他就躺在你的床上,你却不要了,嗯?” 满都海福晋突然发难,她揪住巴达玛的头发,将其按倒在达延汗的脸上。巴达玛惨叫一声,刚要求饶,就被满都海福晋喝止:“别出声。叫出来了,就不好了。好了,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不是说会让她做儿媳吗,怎么又……巴达玛恍然大悟,是骗她的,是骗她的! 她的双眼都要喷出火来,满都海福晋用匕首抽了抽她的脸,笑出了声:“怎么,还真想叫我额吉吗?” 巴达玛险些将一口银牙咬碎,她的眼中又泪光点点:“大哈敦,我只想活命而已,要是大哈敦能大发慈悲饶恕我,我愿意为奴为婢,誓死效忠大哈敦。” 满都海福晋道:“果真?唉,按理说,这斡耳朵多一个女人无所谓,可是右翼的刺客入内杀了大汗,又怎么会放过睡在一旁的你呢?” 匕首顺着她的脸上划下去直至脖颈。她不由昂起了头,湿热的血顺着她美玉一般的脸颊滚落下来。巴达玛却根本感觉不到痛楚,她的睫毛剧烈颤动,每一寸肌肤都在紧绷,每一根血管都在沸腾,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