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想先听哪一个?” 丹巴增措咽了口唾沫,他道:“小僧跟随施主,一切当以施主为先,您想先说哪个,就说哪个。” 月池不由笑出声来:“大师不愧是聪明人。那我们就,先说好消息吧。” 三个月的时间,足以从北京拿过来一道圣旨了。月池将圣旨放在了丹巴增措面前,笑道:“你看看。” 丹巴增措一见这明黄色的丝帛就瞪大眼睛。他期期艾艾道:“这、这是……” 月池道:“打开看看呗。” 丹巴增措用颤抖的手打开圣旨,心头涌现出狂喜:“大明皇帝,敕、敕封我为僧录司讲经,这、这怎么可能,这是真的吗?!” 时春忍不住道:“假传圣旨可是死罪,我们又怎么敢找死。再说了你也是见过世面的,这是真是假,你应该看得出吧。” 丹巴增措摸着云朵一样的缎子,喃喃道:“是真的,这是真的,我在师父那里,远远看过一眼。”他一时涕泗横流,又哭又笑。 时春嫌弃道:“有必要吗?” 月池道:“他从西藏跑到大明,又来到鞑靼,可见是求官已久,这么高兴,也是在情理之中。不过,大师,你高兴得太早了。这才哪儿到哪儿,区区一个僧官而已,你就是想做佛子国师,我都有法子为你筹谋。” 丹巴增措霍然抬起头,双眼亮得瘆人,他一叠声道:“您的大恩大德,小僧没齿难忘,今后一定为您效犬马之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月池又被他逗笑了,她道:“倒不必你死,只要你管好一张嘴,踏踏实实办事就够了。” 丹巴增措一愣:“您的意思是……” 月池看着自己的手,手心已然有了一层茧:“一封信就能讨回一个官做,这可不是一个侯府弱女能做到的。你是想做风风光光的高人,还是不会说话的死人呢?” 丹巴增措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月池又问道:“你知道我的真名叫什么吗?” 丹巴增措伏地道:“小僧不敢问。不管施主是谁,都是小僧的恩人。” 月池亲下主位,去扶起他:“哎,咱们都是自己人了,有什么不好说呢。我叫李越,李径桃蹊愁欲寂,越客孤舟欲榜歌。你听过吗?” 丹巴增措只觉耳畔似有惊雷炸响,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李越……你怎会是……” 月池就这般静静望着他,眼见他生生将后面的话咽下去,接着眼珠子滴溜溜直转。月池问道:“如何,还跟随我吗?” 丹巴增措哆嗦了一下:“跟随,当然跟随。” 他强笑道:“小僧记得《法华经》中,记载了龙女成佛的故事。有娑竭罗龙王女,年始八岁,智慧利根,善知众生诸根行业,得陀罗尼。但因女身垢秽,非是法器,无法得无上菩提。于是,龙女便在法会之上,变成男子,即往南方,无垢世界。施主此行,与菩萨何异,这本就是大善,小僧自当跟随……。” 月池忍不住放声大笑,这人的脑筋,真是比她想象得还要灵活。她拍了拍丹巴增措的肩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此后,她就交给他一个任务,遣他去度化马贼。丹巴增措怎敢拒绝,只是结果不尽如人意罢了。 月池问道:“都这么久了,你就度了三个?” 丹巴增措羞愧道:“是小僧无能,但小僧已然尽力了,是他们实在不堪教化。” 马贼们闻言纷纷怒目而视,他们是最会见风使舵的人,一朝落败,还分了银钱,立刻就满口效忠,只是心里怎么想,就无人清楚了。他们嚷嚷道:“诺颜,我们宁愿给诺颜卖命,也不想听老和尚讲经啊。求诺颜放过我们吧!” 丹巴增措气得脸色紫胀,不由和他们争辩起来。一伙人吵得脸红脖子粗。 月池道:“好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