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不惧,于后方调度得当,臣恳请万岁予之恩赏。” 张彩大吃一惊,他不由望向月池,月池此时已然靠在了软枕之上。她道:“适才你若起一分色心,早已血溅当场。没想到,你不仅脑筋清楚,还有几分胆色。” 张彩不由暗松一口气,他被吓得发蒙的脑袋终于清醒过来。李越如要杀他,下药、暗杀,什么不可以。这般把他叫过来,还给他请赏,这摆明是要用他啊。 要是以前,他早就喜不自胜,磕头如捣蒜也要表忠心了,可现在…… 他重新跪到月池床前,恳切道:“御史多谋善言,聪明才智不知胜过多少须眉浊物,下官一早就对御史万分佩服……” 月池听得想乐,她懒洋洋道:“只是?” 张彩一窒,他继续道:“只是,下官先前也说了,纸包不住火。万一,一朝东窗事发,那我们不都……御史何不早已告诉圣上真相,以您的智谋,皇后之位不是手到擒来,何必在这儿吃这种苦头。” 月池挑挑眉道:“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我厌弃他,不大想。” 张彩已经无语了,他扶额道:“可您这么下去,万一哪天被揭发了。您是无事,可我跟您混了那么久……” 他正想说求御史放他回京,结果没曾想月池来了一句:“这对你来说不是更好,日后皇儿登基,还能多保你数年荣华。” 张彩如遭雷击,他磕磕巴巴道:“您、您是说?” 月池微微睁开眼:“我是不大想,但若是事到临头,谁又想去死呢?如何,是即刻去死,还是搏一场泼天富贵,就看你自个儿了。” 她听到张彩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他磕磕巴巴道:“若一朝事泄,我、我就咬死毫不知情。” 月池道:“孺子可教也,只要事泄与你无关,我就一定会保你。” 张彩默了默,终于磕头道:“属下愿为主公驱驰。” 月池点点头:“很好,想来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张彩应了一声是,到出门时,他才发觉,自己就同从水底钻出来的水鬼一样。他摸了一把汗,颠颠地走了。他所不知道的是,他前脚刚走,后脚唐伯虎就推着时春从隔壁走了过来。 时春皱眉道:“我还是不放心。就那一篇话,真能收服此人吗。要我说,还是杀了最好。” 月池道:“换做其他清流,我虽不忍心,但也只能杀了灭口。可换做张彩,他是投机之人,逐利而行。只要饼画得够大,就不愁他不上钩。” 唐伯虎叹道:“可饼终究只是饼。一旦事泄,你真会委身吗?” 月池没有正面回答,她只说:“车到山前必有路。” 唐伯虎看着她的神色暗自惊心,他劝道:“你素来视贞洁于无物,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听说皇上生得十分周正……” 月池坦然道:“我是视贞洁于无物。但这意思是,若是我乐意,要几个男人都无所谓,可若是我不想,任他天王老子也不行。” 唐伯虎听得毛骨悚然,他道:“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 月池失笑道:“师父,你想到哪儿去了。皇上的人品是不行,节操更是约等于无,可该有的大局观他还是有的。正德一朝的新政从一开始就与我息息相关,在日后更是会以我为推行主体。一旦我身殒或者暴露女身,那些顽固不化之人,还不群起而攻之。多年谋划,毁于一旦,皇上可不是那种人啊。只要我站得越高,筹码就会多,天子和臣子本来就是互相依靠的。” 时春听到此问道:“那么,这次你立下如此大功,会被顺理成章召回京城吗?” 月池思索片刻,她摇摇头道:“不会。” 唐伯虎“啊”了一声:“为何?你都伤成这样了,他怎会忍心……” 月池目光渺远:“那毕竟是皇帝。” 她突然瘫了下去,摆摆手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