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安排密探去监视官员的内帷?” 朱厚照不耐道:“孤说得还不明白吗,孤就是要看看,那个长舌妇与她背后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王岳忙道:“殿下,万万不可啊。您、您上次让奴才去刺探李越在驿站中的一举一动,这不过调动两三个人,奴才自然能为您把这事偷偷办了。但是,这次恐要动用上百的密探,如无陛下的圣旨,奴才实在是没有包天的胆子私下行事。可若一旦惊动陛下,那李越李公子不就……” 朱厚照斥道:“废话,正因此事不能找父皇,所以孤才对你私下嘱托。” 王岳道:“殿下,这宫里这么多双眼睛,锦衣卫那群人亦不是吃白饭的,即便奴才私下替您办了这件事,只怕也瞒不过陛下去啊。依奴才看,此事不单是冲着殿下来,八成亦有李公子的仇人在中煽风点火。依娘娘昨日所为,奴才觉得多半是寿宁侯、建昌伯两家心怀不满,故而在背后弄鬼。” 朱厚照道:“他们要是有这个脑子,也不至于混到人厌狗嫌的境地了。十有八九被人当枪使了。” 王岳一想也是,一时垂头讷讷起来,正苦思李越还有哪些仇人之际,忽听朱厚照问道:“你适才,唤了两声李公子?” 王岳一惊,他忙道:“正是,李公子得您的看重,奴才自不能像往日一般直呼其名。” “是吗?”朱厚照的目光直射王岳,烂烂如岩下电:“他为了不进宫做出的那些事,连累你在孤这里吃了好几顿排头,你就这般轻易揭过了?” 王岳强笑道:“都是为您做事,焉能一直记仇。” 朱厚照道:“你要是真有那等心胸,太阳就打西边出来了!李越刚入宫时,亦是日日被讲读官责罚,那时你怎么不担心他的安危了?刘瑾被弹劾当日,孤便知李越定拉了帮手,那时孤便疑心是你,不过后来因母后之事暂且搁置。谁料到你今日自己就跳出来了。你这刁奴,好大的胆子!” 王岳忙扑通一声跪下去:“殿下,奴才冤枉呐。那时不放在心上,是因您不把他放在心上。可近日您连着两次出宫都是去寻他,奴才不也得掂量他在您心中的位置不是。” 朱厚照哼了一声:“巧言令色,你自个儿也说了,锦衣卫不是吃白饭的。那样宝弓天下罕见,只要顺着这物件的来历追查下去,迟早会水落石出。你是要不见黄河心不死,还是自首为先,孤念在你往日的忠心,或许还可网开一面。” 王岳心思电转,一时真生了畏惧之心,只得磕头请罪:“殿下饶命,奴才亦是为殿下考量。刘瑾乃奸猾之徒,依仗您的宠信在外横行无忌,这样的人留在您身边有百害而无一利啊。” 朱厚照心下大震。他最初的怀疑对象有三,一是内阁,二是八虎中其他成员,三就是王岳。内阁三公地位崇高,他不能直接逼问,而近日看来,八虎中其他人亦不像有此能为。那么就只剩下王岳,他还能套套话。因而,他便提出了这样一个要求,来看王岳是否在意李越的性命。谁知一探之下,果真是他。 朱厚照心思电转,沉声道:“这样的事,孤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 王岳摸了一把冷汗,连声应道:“是是是,奴才谢殿下不罪之恩。” “退下吧,没你的事了。”朱厚照道。 王岳战战兢兢地走了。孰不知,他这一番吐真言,倒真让朱厚照坚定了放刘瑾出来的决心。他喃喃道:“看来不仅是在外朝,在内宫之中,也需讲求制衡之术。等他把异己排除光了,不就要欺到主子头上了。” 他正深思间,丘聚进门禀报道:“爷,太后娘娘已然礼佛完毕了。” 朱厚照抬眼:“那就起驾吧,许久未向皇祖母请安了。” 王太后是宪宗的第二任皇后,在宪宗在世时,不得他的喜欢。宪宗为了立万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