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绕成了一个圈。一旁的象奴忙各递给它们一条彩练。大象们竟用鼻子勾住彩练,当空舞动起来。一时空中七彩翻飞,好似九座虹桥,煞是好看。 “有赏,通通有赏!”朱厚照连手掌都拍红了,他又问,“它们可还有别的本事?” 丘聚笑道:“回爷的话,它们还会蹴鞠呢。” 朱厚照睁大眼睛:“是吗,那快表演给孤看看。” 皇太子一声令下,大象们又被赶到草地上,分为两组开始踢球。可这次就不如先前那么顺利了,踢到一半,一只大象就把球踩扁了。朱厚照见状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伺候的象奴却吓得瑟瑟发抖,忙跪地请罪。朱厚照正要说罢了,丘聚却拦住他,道:“奴才知爷宽容大量,可他们这儿的规矩一向是极严的,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朱厚照道:“你又在胡说了,喂象而已,能有什么规矩。” 丘聚忙道:“奴才怎么敢在爷面前胡说。这些象别看都长得一样,实际它们之间都有品级之分,享受固定的食禄。在大典时,它们也是像大臣似得,按尊卑次序站位,若是错了位置,下次站班排列还要移后咧。” 朱厚照笑道:“不过是几头畜生,它们还知道这个?” 管理象房的御马监官员闻言道:“殿下容禀,大象不同于其他俗物,普贤菩萨的坐骑就是一头六牙白象,足见此物的灵性。它们平日里都听从头象的指挥。这里的象奴,平日里生活困窘了,有时会向象借点俸给补贴家用。他们借之前,必要同头象好生言说,头象点头了,他们才可取走。” 朱厚照听得津津有味,不由感慨道:“蛇无头而不行,鸟无翅而不飞。看来这大象也是如此。” 丘聚听到头这个字就是心念一动,他忙接口道:“人又何尝不是如此,若无一个主管,到底像缺了些物什。” 朱厚照听罢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他岂会不知丘聚的小心思,只是丘聚为人太过急功近利,于城府尚有欠缺,让他总觉不足。不过,他宫中尚存的几个大太监,也只有他勉强合适,念在他一片忠心的份上,要不他就…… 朱厚照正思索间,却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他愕然抬头,竟然是罗祥策马狂奔闯入内。罗祥跌跌撞撞地下马,伏地道:“爷,大事不好了,李公子被娘娘的人带走,娘娘此刻正在逼问您上次出宫后的行踪……” “什么!”朱厚照霍然起身,面色凝重,他即刻命人去砖塔胡同将杨氏送走,谁知却被告知,杨氏今早便被人带走了。朱厚照勃然大怒,当下便起驾回宫。 被坏了好事的丘聚恨不得要把罗祥生吞活剥。罗祥自己倒是一脸满不在乎,他本是要走的人了,今日入宫就是为了向月池辞行,谁知人没瞧见,倒听张奕说了这么一个惊天秘闻。他心知肚明,必是有人要害李越,他有心去见万岁,可被告知圣上正在议事,没工夫见他这个小太监。他思来想去,一面使人给王岳送去口信,一面自个儿快马出宫见太子。 坤宁宫中,月池时至今日总算知道,弘治帝那般温和之人,如何能生出朱厚照这样的儿子,原来这脾气是像他母亲。母子俩一言不合,翻脸如翻书的本事当真如出一辙。 张皇后气急败坏:“本宫没工夫听你这些大道理。好,你不说实话是吧,来人呐……” 她令还未下,一旁的张奕就道:“姑母,姑母,万万不可啊。” 张皇后啐了他一口:“你这个糊涂东西,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你的那些堂兄弟离京,都是拜你这个好兄弟所赐,你知不知道!” 张奕如遭雷击,惊疑不定地看着月池。月池正待开口时,皇后身边的宫女秋华忽而进门禀报道:“娘娘,杨氏、杨氏带到了。” 这下张皇后的炮火集中点立刻转移了,她冷冷道:“李越,你替太子遮掩也没用。本宫也想通了,见没见过都无所谓,总之杨氏今日,决计不能活着出宫。来人,赐雨浇梅花!” 一听这话,被堵住口,绑进来的杨氏颤抖如风中落叶。在太监抓上她时,她就像突然惊醒一般,拼命挣扎。可她那点子力气,无异于以卵击石。很快,她就被人按到在刑床上,一位太监将草纸浸入水盆里沾湿,接着就盖在了杨氏的脸上。 月池此时方明白雨浇梅花之意,这竟然是要将杨氏生生窒息而死!她急急道:“娘娘请三思,这……” 张皇后嗤笑一声:“你莫急,马上就轮到你了。来人,将李越拖出去,廷杖四十。” 月池咬牙,这当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那既如此,还说什么。她猛然起身,抄起身边的一个花瓶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