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着淡粉蔻丹,深浅分明,透出一股奇异的妩媚,时而痉挛般微微蜷曲。 指骨分明的大掌从后探来,覆上手背,十指交缠,牢牢相扣在一起,沉淀了岁月的木器,指节击上时发出朗朗悦耳的锵锵声。 终了,她两腿哆嗦着直往地上缩,被他打横抱着去了榻上。 男人眉眼魇足,宠溺地取笑她,“看吧,往常都是我出力,让你也稍微使使腿,你就站不住。” “去把帘子拉上。” 虞莜嗔他一句,杏眸湿漉漉的,衣裳早已被汗水浸透,紧紧裹缚在身上,难受又不想动,手里尚抓着玉色袜腹,细带一端还系在皓腕上没来得及解。 秦昶翻身跃下榻,抓了件单衣胡乱一披,脚步放轻蹑去窗边,做贼似的向外张了一眼,四下静悄悄,连个人影子都没见。 先前闹出的动静不小,夜里窗扇阖着还能隔音,这会儿四窗大敞,怕是早被人听去了。 他有时觉着自己卑劣,就喜欢听这哭叫,此刻掩了帘子,连帷幔也全放下来,这才回到榻上,抱着她轻怜蜜哄。 顾不得一身的汗,虞莜倦怠地沉沉睡去,这才懂为何会有人不爱洗澡,实在是情势所迫。 醒来时已近暮色,房里暗沉一片,身边的男人睡态酣甜,这般白昼荒唐,他倒还能高枕无忧。 虞莜自己醒了,也不许他睡得舒坦,手悄悄探上他劲瘦腰身。 她听人说过一句话,越是外面看着霸道强横的人,十个有八个生了痒痒肉,丰甯算一个,身边这位也一样。 只是平日他机警得很,这处破绽鲜少被她得手,趁这会儿毫无防备下,虞莜拿出胳肢丰甯的娴熟手段来,由点及面,指动如舞蹈。 秦昶先是扭了两下,睡梦中咧了咧唇角,继而腰一缩,紧致的肌肉铁石一般难以撼动,回身抱住她,疏朗的笑声自他胸膛一阵阵传来,轰得她耳边嗡嗡直响。 看把他高兴的,虞莜推着他,“快起了,叫人知道了可怎么好?” “怕什么,院子里都是你的人,又不会叫外人听见。”吃饱睡足的男人心情好极了,眉眼含笑,魅惑的嗓音说着一语双关的话。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便听得外面竹青传报:“长公主来了。” “糟了,阿姐怎么这个时辰过来。”虞莜感觉像做贼被人逮个当场,手足并用爬到榻沿,“你快穿衣裳去迎她,我到里面收拾一下就来。” 她趿上鞋就往湢室跑,跑出几步又折回来,两手扒开他,翻到底下早被压得皱巴巴的肚兜,拿在手里恨恨白他一眼,这才踢跶着跑了。 秦昶在后吃吃偷笑,“怕什么?阿姐又不会进来。” 长公主不会,侍女们会啊,虽然但是……下午那会儿的动静,其实根本瞒不了人。 虞莜也不知为何这般心虚,嘀咕着骂了秦昶几句,竹青进到湢室寻她,打水来擦身,套上中衣出来梳头。 那丫头到衣柜取衫,进去见着一地狼藉,柜里好些衣裳都掉出来了,还挺纳闷。 梅染在外叫了她几声,进来催促,“怎么还没好……” “姑姑你看。”竹青指着地上,不谙世事的脸上写满迷茫。 梅染当即面色古怪,赶紧去架子上挑了件桃粉浣花裙装塞给她,轰了人走,自己进去收拾。 虞莜出来时,正听长公主跟弟弟抱怨,“你姐夫他就是个打算盘的,让他算帐还罢了,抓他一个文弱书生去查案,这已经连着三天,夜里三更过才回家。” 她一个人吃饭不香,这是进宫来蹭饭的。 秦昶穿了件家常的鸦青色长衫,贴身剪裁衬得他身姿如竹,深邃的眉眼干净漂亮,凭添几分文质彬彬的书卷气,手中把玩一块未琢的玉胚,质地殷红如血。 “这不是一时也没有合适的人手,这件事要紧是办案人可靠,眼下我能信的,除了姐夫还有谁?” “再说我也没逼他,是他信誓旦旦跟我拍胸脯,说这回一定要把舞家查个底儿朝天,给阿姐你报仇。”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