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缓和了许多。 他一边洗着蔬菜,一边问她:“听阿姨说你最近升职了?” “是。”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听你提起?” “就上周。” 想起上次在御福广场看到的场景,薛裴很想再说些什么,但最后开口只说了三个字:“恭喜啊。” “嗯,谢谢。” 聊天的话题简短又尴尬,朱依依回得敷衍,直到薛裴说到—— “说起来,前段时间,我在网球馆遇到了陈宴理。” 朱依依切菜的手顿了顿,速度也慢了下来:“哦,是吗?” “我让他工作上多照顾你一些,你平时总是不懂得争取,容易错失机会。” 朱依依沉默着,没说话。 “你们工作上经常联系?” “偶尔,”朱依依专注地切着胡萝卜丝,又说,“他现在不负责这个项目了。” 薛裴当下了然:“他工作上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朱依依说完,想了想,又补充了句,“他人挺好的。” 饭菜已经端到客厅的饭桌上,吴秀珍正从她卧室走出来,帮她把脏衣服拿去洗衣机。 吴秀珍是闲不下来的性格,就这么一会帮她拖好了地,又收拾了一遍客厅,看上去整洁了许多。收拾好这一切,她才肯洗手吃饭。 而餐桌上,朱建兴又和薛裴聊起北城贵得离谱的房价,简直是寸土寸金。 吴秀珍想起了什么:“依依,你这个房子就只有一个房间,那我和你爸今晚住哪里啊?” 朱依依已经想好了,指着不远处的一栋建筑:“这附近有个酒店,我待会带你们过去。” 话音刚落,薛裴就适时说道:“我在淮阳区有套房子,还空着,不过家具都齐全的,叔叔阿姨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先住在那。” 吴秀珍脸上乐开了花,她本就不喜欢到酒店里住,不干净,还有一股子气味,睡不习惯,但还是表面推脱着。 “这多不好意思啊,刚才还麻烦你送我们过来,现在还在你那白吃白住。” “没事,现在空着也是空着,”说完,薛裴望着正在低头吃饭的朱依依,“我们都是一家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听到这意有所指的话,朱依依眉头皱了皱。 就这样,吴秀珍和朱建兴就在薛裴的房子里住了下来。 也正因如此,朱依依这段时间几乎每天下了班都过来这边一起吃晚饭,和薛裴也见得越来越频繁。 听吴秀珍说这几日薛裴休了假,陪着他们将北城著名的景点都逛了一圈,带他们去参观博物馆、奥林匹克公园、海洋馆,还买了很多东西,说要带回去给薛阿姨。 朱依依每天刷新朋友圈都能看到吴秀珍拍的游客照,照片里她和朱建兴都呲着笑脸,在景点前合影。 挺好的。 难得看见他们这么开心。 这天,朱依依下了班过去,竟然看见薛裴在跟吴秀珍学做饭。 他穿着浅蓝色的居家服,腰间系着条小熊围裙,手长脚长地站在厨房里,身上的精英气质和厨房的烟火气格外不和谐。 朱依依走进厨房时,他竟不好意思了起来,别过脸没看她。 砧板上放着切得歪歪扭扭的茄子切片,旁边放着一盘还没搅拌均匀的肉碎,像是在做茄子酿。 吴秀珍接着说道:“你看,薛裴多有心,今天跟我学了几道菜,都是你喜欢吃的,你待会可得多吃点啊。” 看着料理台前系着围裙的背影,朱依依一时有很多话想说,但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如鲠在喉,说的大概就是她此时的心情。 薛裴回过头看她,笑得温和:“你先在客厅休息一会,马上做好了。” 朱依依收回视线,说:“好。” 客厅里正播放着晚间新闻,她坐在沙发上,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吴秀珍不知什么时候也从厨房里出来了,和朱建兴不无感慨地说道:“唉,你看,薛裴这孩子多好,这么优秀,还愿意下厨房,干家务活,就是我们依依没这福气,可惜了,你说他要是我们家女婿,多长脸!” 朱建兴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再往下说。 “你别总当着女儿的面说这些。” “这不是事实吗,不用我说,她也知道。” 吃饭时,吴秀珍不停地在夸薛裴做的菜,单是她一个人夸还不够,又给朱依依夹了好几块茄子酿,让她点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