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生友那公司本来就是攀着许氏长起来的,许氏指缝里漏点出去,就够一个新企业成长了,这也决定了许生友那公司和许氏底下的业务面有不少重叠的地方。 许父:“当年我说那个项目有风险,那是真的,后面我拿了那个项目,也是事实。但不同体量的企业,抗风险能力本来就不一样,那项目对你来说风险是百分之六十,对我来说可能百分之十不到。就像你现在投进去的那几千万,周转不过来就能要了你的命,但对我来说那根本不算什么。我以为这么简单的道理,不用我专程跟你说。” 许父这话是说的实话,但那两口子的表情没好多少,肚子里估计还是觉得这是说出来冠冕堂皇敷衍人的话。 许母一看他们那样就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她早就说了,带亲戚做生意也要看人,心气儿高又拎不清的,得了好处还怪你。 女人语气软下来:“好,这次就算是我们错了,生荣哥,生友是你弟弟啊,你不能不管他啊。还有我们家明耀和陈家的婚事,明年就要结婚了,要是这个坎过不去,搞不好婚事就黄了!生荣哥,明耀是你侄子,就算是作为长辈照顾照顾他,你也要帮帮我们啊……” 许母:“弟妹,话不是这么说的,各家都有各家的过法,一定程度的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但不能把你们全家大大小小的事,都捆绑到老许身上来,他是人,不是你们家的老黄牛。 “而且,这几年来,不说十次八次,三次五次的烂摊子,最后都是他给你们兜底的吧?贴给你们家的那些钱,说的时候是借,但最后也没找你们还回来吧?” 许母说这些话的时候,许父也没拦着,到了这个地步,有的话是该打开天窗摆到明面上来谈谈了。 许父上了年纪,集团管理上没犯过糊涂,但观念上还是相对守旧,愿意帮衬着这些旧人。从前基本不说那些伤情分的话,以至于这回,许母说那些话时他不做声的反应,让那两口子有些慌了神。 许生友问:“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许父:“生友,上次西区那块地,投标的时候你也参与了对吧?” 许生友眼底有一瞬慌乱,随即强自镇定下来,“哥,你说过商场如战场,我们各凭本事吃饭,不能因为我们之间有了竞争,你就对我不满吧?” 许父轻笑:“当然不是……在那之前,你去了万国公馆对吧?” 许生友脸色一下灰败下来,嘴唇颤了颤,不说话了。 去见过什么人,和谁有了交集,许父心里都有数。西城那块地位置偏,眼下看来其实没什么价值,但等过阵子上面的政策下来,建设西部中心城市,届时就又不一样了。 这种消息获取能力,不是许生友能有的。这还要多亏了之前发现朋友送他的玉雕里藏着黑棺材那事,这阵子他在身边这些人身上放了个眼睛,才更了解他们的动向。 这次也和上次那事一样,有竞争对手的影子,有什么阴谋也好,只是给他添堵也好,只知道搞些歪门的不正当竞争手段。 许父:“毫不愧疚地说,哥已经帮了你很多了,情分呢,我们就讲到这里,我也是有底线的,你们回去吧。” 就算是养一只狗,也不允许出现反咬主人的情况。 那对夫妻灰溜溜地走了,晚上也没吃。 许白微把刚得来的项链托在手掌里,看向许母:“妈,这……” 许母:“看你喜不喜欢,要是喜欢就自己留着,不喜欢就卖了!咱还不稀罕她戴过的东西!” 的的确确就是看不惯那家子,故意想要她放放血而已。 听听刚才她说的什么话? ——你们是兄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简直是厚颜无耻,从来只有那两口子来打秋风拿好处的,什么时候有帮得上半点忙的? “那还是您处理吧,我不爱戴这种金贵首饰。”许白微把项链递给许母。 许母:“行,那咱就卖了!” 许母平日里说话语气是平和柔软的,少有这么愤然的时候,豪门贵妇讲究一个端庄,但谁说没有点骄纵。先前那样主动跟客人索要见面礼的行为自然不是待客之道,但她要为难起人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