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岩怔怔松下手:“那就好,院子里还有些涂抹的药膏是不是,嬷嬷替我找出来吧。” 宋嬷嬷这次没有说什么,沉沉应下,只是她脸色到底没缓过来,还是难看的。 却不是因为小世子心善,而是心寒。 诺大一个侯府,本该是尊荣万分的小世子,结果却被看得像个奴才一样。 小的不能再小的一件事,都能发作成这样。 她抹了抹眼角,发狠的说:“真是没心肝的一群东西。” 她又看向白岩,安慰道:“小世子放心,宣王世子殿下还是惦记着您的,您瞧,有世子在,侯爷再如何也再发作不了您。” 白岩顿了一下,避开这个话题,只抿了下嘴巴,说:“嬷嬷快回去歇息吧,我去看看兴才便回房。” 宋嬷嬷应了一声,今日突发变故,好在白岩的脸色看起来比白日好了不少,高烧也退成了低烧。 她应着:“我再给世子多铺一床被褥。” 白岩点了点头。 他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丢在脑后,抹了抹眼角,拿了药膏小跑着去下人房。 兴才是大侯夫人的人,自然待遇好些,在下人房里也是独占一间。 白岩到的时候,大侯夫人的贴身侍女淡彩正关门离去。 他望了两眼,握紧手里的药瓶,上前敲了敲门。 里间传来兴才略有些低沉的声音:“谁。” 白岩愧疚的小声说:“是我,我来看看你。” 兴才明显一顿,半晌后才开口:“世子是主子,主子看望奴才,真是折煞奴才了。” 白岩僵了一下。 他听不太懂兴才的意思,只能傻呆呆站在门前,踟躇的道歉:“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消失的。” “世子莫不是听混了奴才的意思。” 兴才的声音突兀的离近了。 白岩傻傻的抬头。 房门被从内打开,兴才低着头,月色背照在他的头顶上,隐匿在暗处的眸子失了白日的精明,看起来淡漠又无形。 白岩隐隐察觉到一丝不同,只是很快,他就被青年身前道道红色的痕迹吸引过去。 他瞳孔放大,声音颤抖的说:“兴才、你、你会死吗?” 月色之下,青年缓缓皱起眉头,丝毫不明白少年怎么会突兀转到“他会不会死”的问题上。 他顺着小世子的目光看下去,瞧见胸前的纱布已经被背后的血痕渗透,才恍然大悟。 小世子明显吓傻了,泪珠在眼睛里摇摇欲坠,还强装着镇定的说:“这药很厉害的,你、你先上药。” 早听闻府内的世子愚钝,可莫成想竟真被关成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