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沐两家曾当了一年之久的邻居,也就是这样的机缘才造就了纪颐伦和沐采思这对佳偶。见菱菱笑,沐玄思也笑了,三岁时的事情,年代久远,他是毫无印象了,搜索枯肠就是想不起她六岁时的模样。“以我现在的英明神武,”玄思不在意“小时候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我还不想当保母呢!”菱菱轻哼“小时候的你爱哭得要命,成天抱着个奶瓶坐在门口哭着找妈妈!” 不过她不得不承认,眼前这噙着笑身高几近一米九的男子实在很难和儿时那涎着鼻涕的小家伙连在一起,尤其服完兵役后的他,更臻成熟,完全脱去了原有的大男孩稚气,亮眼中满是睿智光采。 俊朗高额下,他高挺鼻梁直线延伸似地往下伸展,竟与菱菱偶像金城武有几丝酷似。 “问你个问题,”菱菱想起那困扰她整夜的问题,她踱近他抬起亮湛湛双眸,认真到不能再认真“什么叫‘情深缱绻’?举个例子吧!” 沐玄思浅笑摇头“你不该问我的,这问题你该问周子鑫,我只是个抱着奶瓶找妈的娃儿,这样的问题太过深奥,我只会回答几毫升的热水该配几匙的奶粉。” “别那么会记仇嘛!”她腻着声,也不管双手的油腻,攀上他双手左右摇晃“我问过周子鑫了,他正忙着为被招牌打到的倒霉女人开刀,没时间理我。” “他没时间理你,我也没时间理你,”沐玄思笑着闪过她的油手攻势,躲到厨房另一角,拎出一罐沙士配他的鸡腿“我快饿死了,饶了我吧!” “不行!不答应!不同意!不允许!不可以!不接受!不要!”她笑着朝他伸手缠着他玩,两人闹惯了向来无所顾忌“不跟我说个明白,我就不放过你!” 沐玄思不理她,菱菱却不放手,绕了几圈,突然沙士“啪”地一声拨开,哗啦啦淋了两人一身,大笑声中,两人脸上身上又是鸡油又是沙士,脚底一滑,她跌到他身上,他身后抵着榉木流理台,身旁隔着窗棂,外面是亮柔柔的月娘,今夜该是十五吧! 一团满月,让人联想到狼人会化身为狼站在山巅嗷叫的那种慑人的饱满。 他突然闻到一股软软的甜香,不是来自窗外的夜来香,不是来自被扔在一旁乏人搭理的烤鸡腿,是一股自然而诱人的甜香,是来自她身上的香气。 那是以前她在他房里呆了一夜,两人推来滚去抢东西时,他常会闻到的香气。 分别两年之后再次相逢,他才明白他有多惦记这股香气,就是这味道扰得他始终无法对别的女子投入真心的吗? 以前的他只是个大男孩,经过这两年的洗礼,他已然是个男人,一个可以放胆追逐他想要的东西的男人。 对于这件事他知道得很清楚,他更清楚的是一她绝不清楚! 沐玄思突然感到一股饥馋,不是来自腹部,而是来自他身上属于男性的器官。 “看!”菱菱压根未觉他眼底簇然冒生的火焰,仍是一个劲儿地笑闹缠腻“你已经被我制伏了,快快臣服于我,把我想要的东西给我!” “我不是早就臣服于你了吗?”他低下眸子,心底微有不屑,这女孩对他全心全意的信赖,他却对她起了不该有的心思,至少目前不该有,他不想吓着她,再度抬起眸子时,沐玄思眼中恢复了清朗朗的光采。 “它的意思就是——相爱、相守不相离,年轻不懂事时,相爱的人片刻离不开彼此很容易,”他游目四移在被两人搞得凌乱的厨房里,叹口气“但到垂老之际,美貌不再、贫苦无告、百病交缠,情诗情书成了锅碗瓢盆,两副残老躯壳却仍愿相偎相依,不弃不离,为对方推轮椅、把屎把尿,全然无悔的奉献才够得上‘缱绻’两字!” 菱菱讶然望着眼前淡淡吐语的男子“玄思!你长大了!”她用力晃动着他的双肩,像只捡到骨头的流浪犬夸示着带满剩肉的战利品,又像是个欣喜于孩子已然长大懂事的老妈妈。 “很高兴你终于发现了这件事情!”他指指她依然压在他身上的柔软身躯“如果你想要的东西已然到手,还请移动尊驾身躯让小弟喘口气。” “嫌我胖?”菱菱哼了声“沐玄思,你不想活了!”为示惩罚,她故意再度用力地压在他身上两次,她玩得开心,没发觉他的身子已因她的贴近略显僵硬。 “玩够了,我要回去赶稿,否则明天铁定会迟到!”菱菱立起身,笑着向他挥挥手“谢谢你的帮助!” “希望”菱菱眼中泛着梦的神采“希望我和子鑫也能及早将感情升华到这种境界。” 刚出门,菱菱转回身睇着沐玄思“忘了告诉你!不管你长得再大,在我眼里,你永远是那拿着奶瓶找妈妈的小男生,退伍快乐!” 菱菱扬着笑旋风般离去,兀自斜倚流理台上的沐玄思啃了口已然冷却的烤鸡腿,突然胃口尽失。 “哐啷”一声,失宠的鸡腿直冲进了垃圾桶。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