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环绕着表示提醒的喇叭声。 她一个人走这条路都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更何况还带着林柏楠? 这里到处都是障碍物,水泥路坑坑坎坎的,他的双腿双脚又没有知觉,磕了碰了也不知道…… 害怕他受伤,袁晴遥跑去了林柏楠前面。 她同他交换了位置,让他跟着自己,她外侧的小手一直伸向后方护着他的身体,开路的同时也尽力保护他。 周遭喧杂,她几乎用喊的才能盖过小商贩的吆喝声:“这条路太危险了!回你家就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吗?” “不知道。” “以后还是让蒋阿姨接你吧?” “我妈下班后还要照顾姥姥。” “那让林叔叔来接你?” “我爸下班天都黑了。” “……再想想办法吧!绕路回家也行,总不能天天回个家跟排雷似的。你不是常说,无论做什么事都要把安全放在第一位吗?回家也要安全第一,你说对吧……嗯?人呢?” 听不见他的回复了,她一转头,才发现身后的轮椅少年不知何时被人群挤消失了。 “……林柏楠?” 她呼唤他的名字,连忙返回去找他。 拨开逆向的人流,袁晴遥在一个炸串店门前找到了林柏楠—— 少年一侧的轮椅轮子嵌进了泥坎。 他身子有些歪斜,一只脚从轮椅脚踏板上掉了下来,干干净净的帆布鞋染了脏,另一只脚鞋尖向内,摆出了“内八字”的姿势,黑灰色牛仔裤上还沾着土黄色的泥巴。 而他也看见了她。 林柏楠一只手摩擦着手推圈边边,一只手往旁侧指了指:“袁晴遥,你要不要……” “天呐!” 惊呼一声,她飞扑到他的面前。 她蹲下身子,仔细地检查他的身体,担心和疼惜之情惹得她的呼吸失了规律:“……你、你摔倒了?痛不痛啊?有没有伤着哪里啊?快让我看看!” “……”一丝困惑如浮光掠影般在他的眼眸中转瞬即逝。 转而浮上他脸庞的,是下垂的嘴角和受挫的表情:“你不用管我,你走你的,我大不了再摔一跤……” 他拍裤子上的泥巴,却拍不干净,惨唧唧的,任谁瞧见了都会心疼他这份强撑出来的不在意。 “我怎么可能不管你啊?”她从他书包的小口袋里掏出了一包湿巾,轻柔地帮他擦去脏污,把他的脚安放回轮椅踏板,再帮他摆正双腿,“还好你看上去没什么大碍,到家以后记得检查一下腿和脚有没有受伤。林柏楠,我一转头发现你不见了,真的吓死我了……” “担心我了?”他手肘撑在大腿上,倾身向她微微靠近。 “当然啦!我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她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再次抬起头对上他的双眸,“林柏楠,以后我每天送你回家吧?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走。” “真的?” “嗯!反正你家很近,来回多花十几分钟而已。” “袁晴遥,做人要说话算话。”他的唇绷得格外紧,指向手边的那间小铺子,“勉强”地说,“看在你送我回家的份上,就勉为其难请你吃旋风土豆吧。” “好呀!我要加辣的!” “我知道。” “我能吃几串?” “随你便。” “嘿嘿!林柏楠,你最好了!” 袁晴遥把林柏楠从泥坎里救了出来,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甜甜地对他笑。 他摸鼻子,面无表情地说道:“笨蛋,吃不下晚饭可别赖我。” 那天,小少年给小少女买了若干串加辣的旋风土豆。 比她胳膊还长的土豆串,她那小短手拿着签子压根吃不到尖尖上的部分。 他帮忙拿着,递到她的嘴边,她就着他递来的土豆串吃,吃得很开心。 吃完了,为避免再次走散,她推着他的轮椅,带他穿过挨肩并足的窄街,把他送到了他家楼下。 那是袁晴遥第一次推着林柏楠走。 以前,他推不动轮椅时,蒋阿姨不让她帮忙,后来些,他有力气了,也不需要人推他了。 初中的学业日渐繁忙,感知中,时间的流速也因之变快。 弹指间,期中考试结束了。 工大附中的初中部和高中部每次大考过后,各个年级都会把本次考试成绩前两百名的学生名单公布出来,制作成一幅巨型榜单陈列在教学楼门口。 红底白字的榜单上,第一列是名次,第二列是姓名,第三列是总分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