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怒更多,手中的田黄石颤抖着,发出无声的颤鸣。 不是送他的。 那就是原本要送给钟思渡的。 就在快要裂开的前一瞬,萧弄手一松,沉着脸将差点粉身碎骨的章子丢回了袖兜里。 章子就算了……被他盘玩了几个月,算是他的东西了。 马车停在了定王府外,宫中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京城,王伯自然也听说了钟宴笙被老皇帝派去剿匪,等候在马车外,见萧弄下来了,心情极差脸色阴沉的样子,王伯的话立刻咽了回去。 他老人家看着王爷长大,还不熟悉他的脾气么。 王爷这副模样,这会儿最好不要开口惹他。 王伯十分有眼色地闭嘴了,但有人没眼色。 是蹲在旁边等着的萧闻澜。 自从钟宴笙突然变成十一皇子,被田喜带进宫后,萧闻澜就没见过钟宴笙了。 萧闻澜知道,他哥很不喜欢裴家的人,所以也没敢来萧弄这儿问过什么,怕他哥心情不好揍他。 但是今天听闻钟宴笙要被派去剿匪了,萧闻澜不免担忧——柔弱漂亮的钟小公子,哪能去剿匪啊! 所以他左思右想,还是来了定王府,见到萧弄从马车里下来了,嘴叭叭得太快,快得王伯都来不及拉他一下:“哥!你要跟钟小公子南下剿匪吗?” 如果他哥跟着一起去,钟小公子肯定就没事了! 萧弄倏然望向萧闻澜,冰寒的蓝色眸子里没有一丝情绪。 萧闻澜瞬间变成鹌鹑,浑身一抖:“……哥?” “不去。” 萧弄断然吐出这两个字后,漠然道:“展戎,带二少去操练。” 在京城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定王府里却有片操练场,是亲卫们和暗卫们每日操练的地方。 萧闻澜每次闯了祸,就会被萧弄丢进去,跟着那些亲卫一起,每日卯时起,亥时睡,练功练剑,每次都能把萧闻澜累得面无人色,腿软脚软,基本三天下来能老实三个月。 一听此话,萧闻澜脸色大变,蹦起来就想跑:“哥我突然想到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了……唔!” 话没说完,便被展戎捂着嘴抓了进去。 王伯跟在萧弄身后,忍不住开口:“王爷,您现在是要去……” 萧弄冷漠道:“烧画。” 踏雪正趴在书房外面舔着毛,突然就见到萧弄满身杀气地大步走来,耳朵警惕地一抖,怀疑自己终于要被炖了,立刻嗖一下窜进了树丛里,暗中观察。 萧弄看也没看鬼鬼祟祟的踏雪,跨进书房里,走到了那三幅画前,脚步一滞,脸色阴晴不定。 书房里机密信件多,没有火折子…… 王伯笑眯眯地掏出火折子,双手递给萧弄:“王爷,给。” 萧弄顿了顿,接过王伯的火折子,淡淡道:“出去,本王一个人烧。” “哎。”王伯退出书房,贴心地拉上了门。 展戎被支出去办事,暗卫们留了几个在外面,其他的去抓楼清棠了,还有的在看守云成,四周终于清净了下来,只剩萧弄一个人。 他盯着那副寒梅栖鸟图,上面的鸟羽画得极为精细,绒毛纤毫毕现,栩栩如生,一小团鸟雀灵动如活物。 那种柔软的感觉,和钟宴笙很像。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