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露出个笑。 昨夜的埙声比钟宴笙从前听过的都要美妙,钟宴笙小心捧起陶埙,想起那场只给他看的打铁花,还有明明暗暗交界中,萧弄似乎温柔认真的神色,忍不住按了按心口。 他好像有点心慌,但和害怕的时候不太一样。 心跳得有点快。 踏雪没被搭理,不满地拿脑袋蹭过来,强行挤到钟宴笙怀里。 钟宴笙给他一挤,那种心口麻麻的奇妙感觉就被抛到了脑后,摸摸踏雪,一摸就是一手毛,忍不住指责:“踏雪!你最近掉毛太严重了,不要上床!” 踏雪委屈地嘤嘤呜呜叫。 他看看掌心里那撮毛,疑惑问:“你怎么掉这么多毛,你是不是要秃掉了?” 踏雪的豹脸好像垮了下来,不大高兴嘶鸣了声。 “唔,”钟宴笙安慰它,“你就是秃掉了,在我眼里也是很漂亮大猫。” 他这么一安慰,踏雪反而更不高兴了,耳朵委屈地一耷拉,头一次不肯理钟宴笙了,转身优雅地跃下床,低落地走开。 原来大猫猫也会在意这种事吗? 钟宴笙有心想安慰下踏雪,但一开口就吃到了一口毛,又把话咽了下去。 踏雪掉的毛真的太多了。 萧弄送的陶埙钟宴笙很喜欢,就是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想来想去,又放进了他藏东西的老地方。 床幔上面堆叠的深处。 萧弄带他看铁花,给他吹埙,还把陶埙送给他了。 钟宴笙觉得,他也应该送萧弄些什么。 但是定王殿下一个花瓶都是三万两银子…… 他现在住在定王府,也不能送画给萧弄,否则很容易被发现是春松先生,毕竟他跟外人又没什么接触联系。 钟宴笙思来想去,打算卖画。 多卖几幅画,凑一凑,就能买得起符合定王殿下的礼物了。 不过王府里没有画材,又不能跑去侯府拿,钟宴笙掂了掂昨晚从屋里摸出来的银子,打算出去买点东西。 正好趁萧弄早晨不在王府——来了王府几日,钟宴笙才发现,萧弄早上几乎都不在,下午才会回来,把他拽去念书催眠。 王伯和展戎也神出鬼没的,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不过钟宴笙没有探究的好奇心,就算萧弄让展戎过来汇报时钟宴笙在场,也会自己回避。 乖得很省心。 钟宴笙还以为出门会被萧弄的亲卫询问或者拦住,好在亲卫大哥多言,依旧冷着张脸,直接就开门放行了。 他笑着跟亲卫打了个招呼,步伐轻快地跨出大门。 亲卫目不斜视地看着钟宴笙离开,然后又等后面跟着的几个暗卫鬼鬼祟祟跟出了门,朝他们递了个“保护好小公子”的眼神,才又哐当关上大门。 钟宴笙对京城熟悉仅限于东市,出了门没怎么犹豫就去了东市,心里列了个表,到了那条熟悉的街上转了转,找到店铺就走了进去。 掌柜的正在打算盘,见到个神容烨然的小公子进来了,眼前一亮,挤出笑容:“这位小公子要些什么?” 钟宴笙路上都想好了,扳着手指数:“朱砂、石青、胭脂、天水碧……还有远山黛,都来些。” 他要的不少颜色都颇为名贵,价格不菲,掌柜的笑容更真诚了几分,亲自将钟宴笙要的都包好,过程中一直在偷看钟宴笙,看出他身上的衣袍面料华贵,在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