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闻澜心里嘀咕,他怎么不知道他哥这么热情好客呢。 但没听到萧弄反驳,萧闻澜狐疑了一阵,将信将疑地点点头,感叹道:“钟小公子,你都不知道外头传成什么样了,都说你被我堂兄关在府里折磨呢。” 定王殿下在外面的名声真是……不好听啊。 钟宴笙怪不好意思的,昨晚他还占了萧弄的房间呢。 只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给萧闻澜讲萧弄的待客之道……虽然他觉得睡觉很重要,所以麻烦府里的亲卫把床上床下都换了一通,但讲出来感觉怪怪的。 好在萧闻澜也不需要钟宴笙回应,自己一个人就能叭叭个不停:“我还听说再过几日,淮安侯府就要向京中各个世家介绍那个什么钟思渡,请柬已经发往各处了,你在我哥这儿,你家里居然还能安心做这些事!” 钟宴笙看他义愤填膺的样子,又是感动又是无奈,搬着小凳子凑过去,认真解释:“萧二少,我不适合一直待在侯府,你应该能明白吧。” 萧闻澜对上他清透明净的一双眼,叭叭的嘴一顿,挠了挠头。 他是不太成器,但从小到大都待在京城,见惯了各个世家的阴私,自然能明白钟宴笙作为假世子,待在侯府会有多尴尬。 换作别的世家,在事发之后,恐怕已经将家中报错的孩子送回乡下了。 “况且定王殿下待我很好的。”钟宴笙抿嘴笑了笑,“我家中也知道,所以没有来找我,你不用担心我。” 萧弄维持着原本的姿势,懒散地注视着钟宴笙毛茸茸后脑勺,听到这小雀儿说的话,心情好了一分。 既然知道他的好,也不乖一点,成天尽想着往外飞。 钟宴笙说话带着丝口音的绵软,总是慢慢的,极为真诚的模样。 萧闻澜想也不想就点头:“好!” 眼见着这俩人一副要成为知己畅聊的样子,萧弄心下生出微妙的独占欲,想赶人了。 他起身欲把钟宴笙捉回来,刚一坐起来,啪嗒一身,钟宴笙努力塞他怀里的话本子掉到了地上,露出封皮上几个大字——《金风玉露录》。 萧闻澜跟钟宴笙说着话,但他哥存在感实在是太强了,连像是在打瞌睡的踏雪也不知何时睁开了眼,虎视眈眈盯着他,压根儿没法忽略。 所以声音传来的瞬间,萧闻澜就下意识一抖,视线落过去,清清楚楚看到了那几个字。 萧闻澜顺着喃喃念出声:“金风玉露录?是……那个金风玉露……录吗?” 钟宴笙:“……” 他尽力了,谁叫定王殿下乱动的。 萧闻澜的表情逐渐变得惊恐扭曲。 这话本子最近在京城传得热烈得很,毕竟大家都喜欢看个新奇热闹,但这书出现在谁那儿都无所谓,从他哥怀里掉出来问题就大了。 他和钟小公子不会被他哥灭口吧?! 钟宴笙和萧闻澜齐齐哑巴,不敢吱声,两双眼睛都瞪得大大的,紧张地望着萧弄的反应。 在俩人的注视之中,定王殿下面色无波,十分自然镇定地将落到地上的书捡起来,搁在榻上,掀了下眼皮:“做什么,想看自己买。” 钟宴笙眨巴眨巴眼,很想去戳戳萧弄的脸,看看他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萧闻澜则是恍恍惚惚松了口气——看来不会被灭口了! 萧闻澜忍不住又看了眼那书。 原来他哥喜欢看这种? 萧闻澜一向努力投他哥所好,即使大部分时候都投歪了,但也不妨碍他一次次尝试。 他瞄了又瞄,搓了搓手,尝试着开口:“哥,你喜欢看这种话本吗?”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