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早些让钟思渡认祖归宗,恢复身份,也能尽量避免侯府在话本里的下场。 这么想着,钟宴笙踯躅片刻,没有回春芜院,掉转脚步,打算去找淮安侯谈谈心。 和从前一般,钟宴笙去见淮安侯和侯夫人不需要通报,进了院子,便有相熟的侍女迎上来。 侍女望着他的眼神有些复杂,但很快就抿起个笑:“世子是来见夫人的吗?侯爷和夫人在花园的亭子里,奴婢给您引路。” 改明儿就不是世子了。 钟宴笙心里无端感到轻松,也朝她弯眼笑了笑:“不必了,姐姐去忙吧,我自己过去便好。” 主院里的路钟宴笙很熟悉,绕过前院,走向后花园的亭子。 侯夫人除了礼佛外,另一个爱好便是养花,后院里种满了各色花草,离京时淮安侯着人好生照看着,老仆照看得当,回来依旧繁茂,此时正是开得盛烈的时节,夫妻俩偶尔得闲时,便喜欢坐在百花环绕的亭子里说说话。 钟宴笙想起自己没送出去的那袋花籽,心里发紧。 回去得藏好了,那可是从定王私宅里带出来的东西! 靠近亭子时,淮安侯和侯夫人的说话声模糊传过来。 大概是已经讨论过他和钟思渡了,现在说的是其他的话题。 “朝中眼下的情况如何了?” 隔了片刻,钟宴笙听到淮安侯评论了四个字:“天翻地覆。” 侯夫人惊讶:“又是怎么了?” “今日一早便传来消息。”淮安侯沉声道,“定王回京了。” 钟宴笙到口的呼唤一停,心脏也好似跟着停跳了,睁大了眼,猫着腰蹲到亭子边,跟只生长在阴处的小蘑菇似的,默默抱膝竖耳偷听。 侯夫人明显也吓了一跳:“回京了?怎么突然回京了,不是说在京外养着病吗?” “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淮安侯道,“老周托人给我的消息,说定王今早一回京,就带人去了安平伯府。” 安平伯府? 钟宴笙伸长了耳朵,定王去那儿做什么? 侯夫人有同样的疑惑:“安平伯府?” “对,在安平伯府内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但定王离开时脸色很不好看。”淮安侯声音里也带着疑惑,沉吟了下,“据传定王此番回京,是为了找一个得罪了他的人,想必是找错地方了。” 钟宴笙手一抖,无意识掐掉了一朵面前的木芙蓉。 心底最后一丝侥幸也没了。 完了,萧弄真的在找他! 他想起前些日子,在酒楼里,其他人绘声绘色说的定王传闻。 他们说萧弄睚眦必报,别人对他做了什么,他都会原模原样、再加十分地还回去。 说他不仅会把得罪了他的人挂在墙上风干,还会生啖仇人血肉。 钟宴笙依稀记得,那天晚上,他咬着萧弄颈侧,磨出了个带血丝的印子。 相处了一段时日后,他觉得萧弄的确有些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不过还不至于吃人。 但睚眦必报的定王殿下,大概真的会啃他一口。 钟宴笙伸出手指,在自己细细的颈子上比划了下。 他觉得,萧弄一口下来,他的颈子就要断掉了。 只是,萧弄怎么找去安平伯府了? 正茫然着,头顶突然传来侯夫人惊讶的声音:“迢儿,你蹲在这儿做什么呢?” 钟宴笙想着事,冷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