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佑拿出几条竹篾,想递给穆流风,却见他没第一时间接。 穆流风望着竹篾,脸上带着笑意,思绪似乎已经飘回了很远的地方。 多久没做过花灯了。 多久没见过那个,教他做花灯的人了。 穆流风接过竹篾,用拇指轻轻摩挲片刻,笑容更深了,抬眼时,眼底含着星星点点的水光。 “好啊,”他吸了一下鼻子,用力眨眨眼,一下变得很有干劲和活力,“来,我们做佑儿小狗灯!” 做花灯,是个细致活。 要先用棉线把竹篾骨架搭出来,再拿白胚布黏在骨架上。 为了让小狗的耳朵能一颤一颤地动,还得接上弹簧,再将灯丝连进去,接通电池,就成了灯。 穆流风对材料和步骤都很熟悉。 他卷竹篾的动作,细致而轻柔,蒙布时极有耐心,像在安抚不听话的小动物。 顾承佑的手就糙很多。 他一直观察穆流风的动作,觉得并不难,可自己一操作,就像是人类早期征服四肢珍贵记录。 “还真挺不容易。”他皱着眉头,跟一团小线头纠结。 穆流风将手上的活拿来凑近他,给他看该怎么样,又捏着他的手指帮他调动作。 穆流风唇边始终带着笑,好像这是世界上最让人高兴的事情。 顾承佑总忍不住盯着他看,对于那些注意事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折腾了一小会,顾承佑并没有什么进步。 穆流风抬眼,一下对上顾承佑直直的目光,终于发现对方一直学不好的原因,低声笑说:“你学不学?可不能只我自己一个人全部做完,小狗灯,小狗得一起做。” 他说得像是双关。 顾承佑觉得自己被他迷得晕晕乎乎的,只能看见他的嘴唇在动,信息根本进不去大脑,像是大白天就喝了酒。 他太喜欢穆流风了,上头。 蒙布完成时,天色也已经暗了。 赵阿姨把厅里的灯关上,穆流风蹲在小狗灯旁边,“啪”地打开开关。 雪白的小狗灯亮起黄白的光,一下把周围都照得暖融融的,也映出了灯身活灵活现的精气神。 顾承佑的侧脸被灯光勾勒出漂亮的线条,他惊道:“哇,真亮了!好漂亮啊!” 赵阿姨说:“流风做得真好,速度跟我都差不多了,我还以为这一步要到晚饭时才能结束呢。” 穆流风笑了笑,摸了摸小狗灯圆滚滚的脑袋。 “我小时候总跟我爸一起做花灯。”他终于提起了父亲。 赵阿姨说:“那真好,我女儿也喜欢跟我一起做,年轻人多做手工能解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