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伤势,想知道当初究竟出了甚么事,你非要这样说话才痛快是不是!” 小六一见势头不对,摸了摸鼻头,脚下抹油,一溜烟跑了出去。 锦画也怒道:“不然怎么样呢!爷再喊人进来,再让馆里人打我三百鞭子!打死了好,死了一了百了,再不受这窝心的委屈!” 赵景行激动地拥住他:“不……我不想伤你。你是我心尖上的曼曼,我怎舍得伤你?你告诉我,当初究竟发生了甚么,我回襄城时你已经不见了……府里人说你耐不住寂寞逃出去了,我四处找你,翻遍了襄城,都找不到你。” 紧贴着脸的温暖胸膛来得太迟太迟了。 明明心中还有许多刻薄的话没有说出口,可这一抱像是被石头砸破了的苦水罐子,多年来的委屈与不甘在一瞬间找到了倾泻口,哗啦啦泄了个干净。 想要恨他,却一丝恨的力气都没有,全数消散在这一片温暖的怀抱里了。 锦画的双眼迅速蒙上一层水花,鼻头一酸,再也忍不住流下眼泪。在南馆受尽的折磨和委屈,全凭一口气执拗地撑下来,而如今姗姗来迟的拥抱像是一记重锤,锤破了所有由高傲筑城的防线,在这一刻崩塌得支离破碎。 锦画张了张口,可喉咙发紧,好半会儿才哑然道:“你走后几个月,府里那些人都欺辱我,嘲讽我。后来没过多久,他们就把我卖了,我看见牙子给了他们好多钱……” 如果他从未体验过幸福的感觉,这些原不觉得苦,可偏偏赵景行救下他,疼爱他,仅仅几个月的时光,却是他记忆中最快乐的日子。 沉重的回忆涌入脑海,如车轮般滚滚而来,锦画不由得细细颤抖,喉咙更紧了:“我被锁在马车里……他们和我说你不要我了,要把我卖到妓馆里去。可我一点都不信,你怎么会不要我呢……” 锦画自顾自地说着:“你看……他们说的我一个字都不相信,可你甚么都不问,就给了我两巴掌。” 赵景行心中大恸,连声说着对不起,将他搂得很紧很紧,紧到可以听见他胸膛传来有力的心跳声。一双大手圈住他的后脑和背,轻轻地安抚着。 锦画又道:“他们一定和你说了我的坏话……否则你怎会这样看我。” 赵景行哑然,回想起府里人说过的话,不敢想象这些年他经历了甚么,只要一想心就一阵抽痛。恨府里人的阳奉阴违两面三刀,更恨自己听信谗言,伤人至深。 如今除了道歉,他真不知还能说着甚么。 当初由波斯回中原的路上,眼前人如今天一般将自己牢牢抱在怀里。厚实的马车隔绝了风沙,没有毒辣的阳光能照进来,只有和如今一样温暖的怀抱,当初的曼儿满眼皆是崇拜与憧憬。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