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跪得有多使力。 两个都跪下了,地上唯一站着的甄桃嫒忐忑不安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觉得人家都跪着自己站着说不过去,于是低下头也跪了下来,三人跪成一排。 甄二老爷见长女挺有眼力见,怒火稍降,随后狠狠瞪了眼疼得直嘴牙眼泛泪花的儿子,又瞪了眼跪下后虽挺直腰背但眼睛一直盯着地上不知想什么的次女,想着这两个不让人省心的儿女都是小李氏生的,心气不舒地白了眼正为儿女担心的妻子斥道:“都是你教的好孩子!一个比一个能惹事!” 小李氏瞪眼,要多委屈有多委屈,有心想反驳,但见丈夫在气头上,是以咬牙忍住,只是气得眼睛红了。 想到回府后下人们看自己时异样的眼神,甄二老爷便气不到一处来,大手往椅子扶手上一拍对陶言真喝道:“堂堂甄府三小姐居然敢当众说出那等下三滥话,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说,你可知错了!” 陶言真低着头嗡声嗡气地道:“女儿知错了,爹别气,我保证只要三哥不再偷我房里的银子和丫头,且不没事找事的话绝不会再说那等没脸的话。” 偷银子说出来还没什么,偷丫头…… 甄二老爷一张黑脸胀得通红,气得差点儿跳起来,指着陶言真凶道:“你、你看看你说的什么话?哪家千金小姐像你这般没脸没皮的?平时的规矩都学狗肚子去了?回去后给我抄女戒一百遍,抄不完不许出屋!” 坑爹的封建社会,女孩子一惹得长辈不悦便会罚抄书,不过比起男性犯错挨板子她宁愿抄书,陶言真道了声:“是。” “你知外面怎么说的你吗?眼看就及笙了,你是想嫁不出去是不是?你还想害得甄府其他姑娘也名誉受损一同嫁不出去是不是!”甄二老爷没有因为陶言真柔顺的反应消气,反而越骂火越大,最后道,“再加一百遍,你抄二百遍,抄完直接交给我,敢让别人代写就罚抄一千遍!” “是。”哎哟妈呀,转眼就翻倍了,二百遍,等他们一家上京了她也抄不完啊,毛笔字哪比得了现代用的笔写字方便,之前小白菜过的痛苦日子现在轮到她了,陶言真哭笑不得。 甄二老爷厉声质问:“你一个闺阁女子上哪学来的那些话?你给我从实招来!” 陶言真闻言精神一震,抬头大声回道:“爹,娘,女儿是自张嬷嬷那里听来的,她平时‘自言自语’时声音不小。” “张嬷嬷?”小李氏一听就炸毛了,自己的女儿被个老蠢妇害得被罚被骂,这还得了,不等甄二老爷说话便向外大喊,“来人啊,将三姑娘院里那张嬷嬷给我绑去柴房,待明日再好好收拾她!” 陶言真这话没有人去怀疑,也是因为她的院子近身伺候的丫头们都年纪还小,均是未经人事的,哪里懂得那些东西,何况就算懂又哪有那个胆子在三姑娘面前乱说,就一个张嬷嬷最可疑。 外面守门的婆子闻言便去找人绑张嬷嬷了,至于绑的过程中遭到怎样的挣扎与吵闹就不提了。 陶言真挺满意,胆敢“教坏”未出阁小姐,张嬷嬷在甄府作威作福的生涯要结束了。 她不算是陷害张嬷嬷,在当阿飘时她就听过张嬷嬷与其他婆子聊起甄文泽时说过这些浑话,再说身边有个时刻偷东西的婆子谁能安心得了,干脆就想办法将她赶出去省心。 白日她当众骂甄文泽过嘴瘾出气是其一,最主要的目的是嫁祸给张嬷嬷好赶走她,那些没安好心眼总没事找事的下人赶走一个是一个,哪怕代价是抄女戒也值得,名声臭了怕什么,如此一来说不定渣爹想将她当成筹码卖给歪瓜劣枣都难成事了。 晚饭时间快到,甄二老爷不打算浪费时间便提起当日两个女儿掉池塘的事,这回他让大女儿先说。 一直安安静静跪在地上没什么存在感的小白菜柔柔地开口道:“回爹爹,那日我与三妹妹经过池塘时发生了口角,争执之下三妹妹、三妹妹她……” 小李氏开口打断小白菜,表情阴沉地望着继女语含警告:“今日老爷在这,你可别想说谎蒙骗老爷,当时事发时可有很多人都看到了,若想为脱罪使歪主意,后果你可要想想。” 甄桃嫒闻言脸倏地白了,仿佛明白了什么,张着口说不出话来,神情有些愣愣的。 陶言真侧头看到小白菜认命的表情,心头很不是滋味,相必小白菜也明白了形势,下人们已被小李氏收买,她说什么都于事无补,怕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