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冯莹起床没看到吕娘,她打开门,朝走廊上看,也没人。进来,瞧了眼台板,见两个开水瓶都在。咦,吕娘去哪里了呢?打饭去啦?回去啦?都不像啊。打饭的话,我昨天忘记告诉她放饭菜票的地方;回去的话,她昨天刚来,不至于今天又回去,就是回去,她昨晚一定要给我说。冯莹猜不到吕娘去了哪里,也就不猜了。她走到洗脸架旁,从架子杆上,拿下脸巾放入盆里,侧身正要从桶里舀水,忽然发现小桶不见了;她忙望向椅子,堆在椅子上的脏衣服也不在了,她一下明白,吕娘下河洗衣服去了。她来到走廊,准备生火做饭,却一眼看见吕娘提着小桶,从行廊那头走过来。她等吕娘走近,就用关爱的语气说:“吕娘,您怎么这么早就下河洗衣服啊,多睡会唦。” 吕娘把桶放地下,拿起一件衣服,在空中抖了几抖,往晾衣绳上晾,一面说:“人老了,瞌睡少,醒了不起来,难受得很。” 冯莹说:“我妈也是,年纪大了后,每天早上天没亮就起来啦。” 吕娘接冯莹的话说:“我年轻时,瞌睡多,总是睡不够;年纪大了呢,一晚上睡两三个小时就醒了。奇怪的是,我白天精神又还蛮好。” 吕娘晾完衣服,蹲在灶门边,把柴往灶里放,一面对冯莹说:“我们吃完饭,你带我到专医院去看看,到时你发作了,我也晓得地方。” 冯莹说:“从我们这里去专医院,有两条路,一条从大门走,路远些;如从北后门出去,要近些。” 吕娘忙说:“我们走近路吧。” 吃完饭,冯莹带吕娘从大食堂后面的小门出去,下一道缓坡,走一段铺着鹅卵石的黄泥路,便来到街上。沿街往右走,过一座小桥,再行约三百多米,就到专医院了。两人来到门诊部妇产科,在门口看了下,就步出门诊部往回走。吕娘走了几步,问冯莹:“住院部在哪里?” 冯莹朝后指了下:“在门诊部后面的半坡上。” 吕娘转过身朝门诊部大楼后面望了眼。 回去时,她们过栖霞桥后,没走原路,而照直往前爬一道坡街,来到芜蔓坝中心地段;然后从百货商店对面一个巷子,往里走,没走多远,便到专署大门口。 过了几天,赵彬回来了,他一进屋,吕娘就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提到里间放着,又赶忙到外间,为赵彬倒好洗脸水。赵彬见了,很不过意,就语气温和地对吕娘说:“吕娘,您只照顾冯莹就可以了,我的事自己来。” “哎哟,这点小事,算么子哦。”吕娘说,“以前,我们家七八口人的饭,我一个人做,衣服也是我一个人洗,那才累哦。你们家就这么点点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