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变成这样呢? 是我的错吗? 忽然,像是扭到最大音量,滋滋啦啦的噪音锋利地刺入耳膜,疼痛感让我反射性捂住耳朵,晕眩使我的视线出现大片大片的空白,我看到安德廖沙忧伤地望着我,他恍若圣父般露出些许怜悯与同情。 “看吧,弗洛夏,伤害你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要你还背负着一厢情愿的「家人」的约束,你就会被所谓的亲情绑架,一直利用,一直伤害。一切早就已经变了,我们都和你记忆中的家人不同了。”安德廖沙跨上一级台阶,弯下腰,直视我慌乱的目光,他的表情是如此柔和熟悉,我呆滞地盯着那双消融了黑暗的眼眸。 恍然一度回到了某个遮天蔽日的林间,阳光撕破层云,柔软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山脉,山风、溪流,花香糅杂着树木的生长与腐烂的特殊气味,在冷冽干躁的光芒中烘得暖意洋洋,那个卢布廖夫极为罕见的天气里,连声音都带着笑意的少年,对我伸出了手的安德廖沙。 他似乎没有改变,但又如此不同,他仔细地注视着我,像是最后一次那样,目光贪恋地拂过每一寸皮肤。 “所以,不要对我们再抱有幻想了。” 我搞不明白了,他反复无常的态度加剧了我的混乱,我不解地盯着他,看着他决绝地画下界限,我孤零零地呆在这里,他和索菲亚在另一头。 我不懂,但我问不出来,我只能看着他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地抽身而去,他走得很快,跨越吊灯细碎的闪烁倒影,大门就在前方。 “哥哥!”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顶穿我的懦弱和无力,我大声地叫出来,眼眶蓄满热流,我狼狈不堪地擦掉,他停了下来,但不会很久。“我们之间,存在过亲情的是吗?你还把我当做你的妹妹,对吗?”不只是赤裸裸的利益交换,一定不是那样。 液体不断地涌出来,我慌忙抹去,我不想错过他的回答,哪怕我再怎么瞪大眼睛,也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我不会放弃,紧紧抿着嘴唇,我倔强地等待着,然后我听见一声压抑的呼吸,是不远处的安德廖沙。 “亲情啊······弗洛夏···”叹息飘散在唇边,他轻轻地说:“我都未曾拥有过的东西,又怎么能给你呢?” 安德廖沙摆摆手,是告别,他没有回头,不再犹豫地踏入了磅礴的雨水中。 我注视着他的背影,直到绿意宏大将他吞噬,我的视线失去依托,空落落地没了力气。 我一向不怎么聪明,但我这时却敏锐地知晓了什么,但我无能无力,事实上,我也许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 太多了,丑陋却真实的事物挤满了空气,我被压得脊背塌陷,一种强烈的丧失感让我忍不住怀疑——难道这只是一场过于生动的梦,醒来就会结束的噩梦。 索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