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钻进冷水下面,这是欺骗的审判,谁都逃不掉。 我掰着手指,第六次,还是第七次数着日期——记忆力在药物作用下不堪一击,我怀疑谁往我脑子里灌了一桶胶水,大脑褶皱都被填上了,平滑无比,导致我必须重复计算。 我不想承认自己在等他,在吃过早饭后,思绪终于不乱得像打结的头发,我够到床头的一本书,扫过封面后,随手翻开到某一页,囫囵吞枣地读起来。 这些书还是罗德夫先生昨天下午送来的,他的眼光很不错,各种类型各种风格,罗德夫先生总是能选出我喜欢的书籍。 第240章 chapter 239.爱河(二) 午餐一如既往是麦娅送来,她盯着我只吃了几口,苦恼的表情定格在她脸上,我有些不好意思,但几乎零运动量没有带来多少消耗,我一点胃口都没有。她走前告诉我,目前我的实际监护权马尔金家族和巴甫契特各占一半,所以明天开始她会暂时离开一段时间。 希望罗德夫先生带来的餐食能将我从无盐无油的清淡饮食中解救出来,输液让我的舌根发苦,我迫切地需要一杯热可可来提振精神。 我爬上床,从枕头下面拖出那本书,继续早上的地方读,好像是睡着了——当我的目光重新聚焦到书页,文字变得清晰时,屋内已经是一片昏暗,我揉揉脖子,偏头看向窗外,暮气统治大地,乌色从远方席卷而来。 阴沉沉的天空被张牙舞爪的树枝,化成破裂的碎片,黑色侵染,留下褪不去的灰暗。 “咔哒——” 瞬间驱离黑暗的是,卡斯希曼医生按在顶灯开关上的手,他靠在门边,敲了敲敞开的木门。 笃笃——“我要进来了。”卡斯希曼医生出声道。 突然亮起的光,我不适地眯了眯眼睛:“好。” 不得不说他骨子里有几分古老的绅士精神,即使是作为病人的我,他也不会忘记恰到好处地给予尊重。我曾问他,不是说在医生面前,患者只是一具再普通不过的肉体,医生们不会投射多余情感,异性同性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那时,卡斯希曼医生想了想说,是的,对于医生们的确如此,但对于患者,他们做不到毫无羞涩,毫无芥蒂地坦露身体,这是作为人类本能的羞耻心和自尊感,在不影响医治的情况下,他会最大可能的尊重患者的隐私。 卡斯希曼医生站在床前,熟练地拆开医疗器械的包装,他的助手正拆掉旧夹板。 “今天感觉怎么样?”卡斯希曼医生例行公事地问。 “还不错,卡斯希曼医生,我已经完全退烧了。”我看着手腕被束上橡胶管,呆呆地抬起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