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紧注视他,执拗地问着毫无意义的问题。 快点否认,用你一贯受到冒犯的愤怒,来反击我的怀疑。 眼眶被越来越多的热气包裹,干涸在灌满水之后,循环往复,脸颊是被吞没的河床,眼前的模糊后,清晰的痛苦棱角分明。 烈火焚烧都不及此刻的痛苦,我听见喉间的呜咽,破碎的语调被堵住,我固执地看向他,即使我什么都看不清。 “告诉我吧···你是不是在骗我?”再次被眼泪覆盖,我绝望地问,祈求一个答案。 弗拉基米尔,告诉我,那只是一场误会,只要你说,我就相信你,我可以违背理智和本能去相信你。 沉默是绝望的前奏,我听见自己的哭腔,在声带压抑不住的震动中,低沉含混的咕哝。 弗拉基米尔仿佛毫无触动,他淡然地望向我,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所以,你想杀了我?” 不再给予宽恕,他的默认是揭露真实的残忍,坍塌的洪流化作澎湃的大雪,将我彻底淹没。 你会付出代价的,弗洛夏。 现在该你受罚了。 弗拉基米尔没有得到答案,因为我已经说不出一个字,口中是弥漫的痛苦,我怕我一张口,就是刺耳的惨叫。 他得不到满足地继续向我逼近,我退无可退,只听到他说:“放箭啊,如果你想杀死我,就瞄准这里。” 他点了点额角,一副随意的漫不经心的样子,然后一步步靠近,不断缩短距离。 别过来,我低声警告,睫毛湿漉漉的黏在一起,我的呼吸变得粗重。 “放箭啊!”他忽然大喊,我被吓得差点松手——手臂的颤抖加剧,箭头反射出冷光,尾羽陷进指腹,止不住的摩擦关节,灼热的烧疼感让我快要筋疲力竭。 怎么可能办得到······ 张声势下赤裸裸的怯懦,让我眼睁睁看着弗拉基米尔走到我面前。 他的肩膀抵住箭头,手指捏住抖得不成样子的箭杆,冷冷一笑:“塑料的箭头···”他轻松地抽走箭,几分嘲弄的口吻: “···弗洛夏,想要杀了我,你得再狠点心。” 我呆愣愣地昂着头···太蠢了,像个没脑子的笨蛋。胳膊瞬时卸力,空弦撩起碎发,抽打在耳垂上,火辣辣的疼。 无力地垂下手,放任弗拉基米尔的气息撕开雪的寂寥,强硬地将我包围。小臂还在微微发抖,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杀了他,大概会比现在痛一万倍吧。 弗拉基米尔没有温度的手指沾染着冰雪的气息,晕开在鼻尖,就在他即将碰上我前,我闪身躲开,没看见身后半埋在雪里的枯木,一个踉跄,我失去重心,狠狠地摔倒在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