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成拳,挤在他的胸前:“你退后一点。”耳道里涨涨的,尖锐到无声的噪音回荡在里面,我没顾上想太多。 前方传来一声轻笑,然后弗拉基米尔没有犹豫地退开了,我以为是耳鸣造成的幻听,因为当我看向他时,他平静地注视我,那种眼神很奇怪,仿佛是裹在流水下的玻璃碎片,一层层划开皮肤,细细观赏。 拥有更大的空间,我侧过身体,撑在玻璃上,低温的海水不断蚕食着手指的热量,冰冷逐渐使我清醒,我感觉后脑不疼了,只是有一点胀痛。 “我们走吧。”弗拉基米尔突然开口。 我揉了揉麻木的后脑问:“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既是通知,又是命令的口吻,弗拉基米尔圈住我的手腕,拉着我就朝着出口的方向走。 他生硬地捏住我的手腕,像是不适应这种程度的接触,他的手指僵硬,但又十分用力。 我转头,最后看了一眼白鲸,这就要离开了吗?在我以为我们会顺着来时的路走出海洋馆时,白色的光线从不远处的入口洒进来,浓郁的蓝不知不觉中褪色。 新鲜的风涌进来,但弗拉基米尔没有走进盛满耀眼的白色,他转身拉着我推开一扇贴着“staff only”告示牌的小门,迎面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瞳孔不自觉放大,“咔嚓——”捕捉到了打火机的火光。 只够照亮脚下一小片地方,但对弗拉基米尔已然足够,他熟练地在昏暗中贴墙行走,黑暗且静谧仿佛是通往地底的路,接着我看到向上延伸的钢架,那是狭窄逼仄的楼梯。 我的警惕被激发出来:“这是哪里?不对,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我挣扎着发出疑问。 感受到来自我的阻力,弗拉基米尔将火源凑到脸前,摇曳的光让他忽明忽暗,他的语气涩涩的:“弗洛夏,你,不相信我吗?” 相信······ 我的质疑停止了,想到了卡斯希曼医生说过的话,我粗声粗气地说:“我相信你。”卡斯希曼医生错了,我必须证明这一点。 “那我们走吧。”弗拉基米尔笑了,极度明媚地咧开嘴,陡峭的钢架楼梯之下,无光之地,他的笑容让我心底一阵胆颤。 尽管有他拉着,我依然握住了扶手。 扶手表面生锈了,粗糙的锈迹一下下割过手心,又痒又麻的刺痛感。脚下每一步都是未知,浓重的黑暗里,总怀疑下一步会踩空然后狠狠摔下去。 可是很快,丝丝点点的蓝色光点从上方降落,弗拉基米尔加快了脚步,我被他的拉力带着冲出了楼梯。 更加原始的深蓝世界——这里是鲸鱼馆水池的上方,越过前方的围栏,就是幽蓝的水面。M.DAmIngpUmp.CoM